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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信札(2 / 14)

情形。一块到校外桑园里摘桑葚吃,回来时担心迟到,跑得急,同伴的项链断了,珠子滚在了地上,又满都大汗地四处找珠子。那个扎着又粗又长的马尾辫有着乌黑大眼睛的女孩总是缠着我给她讲故事,我的那点讲故事的本事也许就是在那时培养出来的。再看看高中同学的来信,不由地想起一次次和同学去河边漫步、玩耍的情形,想起每每晚上和临铺的一个同学把头蒙在被窝里,然后两人就漫无边际的胡侃神聊个不停。

重读旧日信札,我读出了一份不曾感受到的辛酸和无奈。上高中后,家境贫寒的英曾给我写信,在信的背面却加注了这样一句话:“不必回信了。”当时,我不大明白,现在我懂了,她考上了一所中专学校,并交了一笔不菲的委培费,可上了学并不意味着以后就会有好的工作和前途,从而改变自己家境。不知现在的她过得怎样?但愿她能生活得很好。还有一位叫霞的高中同学,会考结束后就到京城去打拼。在一封信里她提到:过年,她回家探亲,没想到却被唯利是图的司机抛在了半道上。怎地就没有想到,在寒冷的冬天里,她是如何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回到家中去的。现在的她过得怎样?真的希望在这个竞争日益激烈的社会里,她能立于不败之地。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心被各种各样的事填满,并为它们纷繁叨扰个不停,人逐渐的变得麻木、冷淡甚至自弃。像席慕蓉所说:“为了要博得他人的称许与微笑,我战战兢兢地将自己套入所有的模式,所有的桎梏。”可悲哀的是:战战兢兢地套自己,换不来回眸一笑——青光灿烂。生活的流水夹带泥沙俱下,慢慢销磨棱角,层层掩埋尖石,让你回头看不到留下的痕迹,不曾料不忍看的沟壑却纵横嚣涨。

再也写不出那样单纯的文字,却越来越会胡言乱语。再也不可能有人会给我写信,那些真挚的友情渐渐地离我愈来愈远,却不明白究竟是我疏远了友谊,还是友谊疏远了我。

席慕蓉还说:“人到中途,却发现只剩下一副模糊地面目和一条不能回头的路。”我不想望刻在岁月上的沧桑会有办法抹平,因为没有一双妙手能抹平心上的伤痕;更不奢望走过去的路再能走回,因为没有人会在原地等你。只希望走累了时,能带着模糊地面孔回头张望一下,能够感受体会到走过的路上的温馨,这样才会有勇气继续走下去。

那一摞久违的信札又被我放在了箱底,连同过去青葱的温馨一并珍存。

作为老一辈的革命军人,爷爷去世已整整有十二个年头了。细细想想他的一生,我应该为有这样一位爷爷感到骄傲、自豪,无比的光荣。

印象中的爷爷是一个干瘦的老人,一双眼睛总是笑微微的,泛着慈爱、和善的亮光。解放战争期间,爷爷参了军,应该大大小小地打过多次仗。不过,爷爷从来没在小辈们前提过,更不会借此炫耀。倒是一位烈士遗孀,同村的一位老奶奶说我爷爷个子小,力气不行,扛着枪吃力。她的丈夫,那位力气大的爷爷就帮他背一程。有次战斗中,两人躲在秫秫地里,密集的子弹嗖嗖地从他们身边掠过,不知有多凶险。

后来,那位连长爷爷去攻打一个不起眼的小岛时,被岛上碉堡里的机枪扫中,壮烈牺牲。已有身孕的那位奶奶强忍住悲痛,从尸体堆里辨认出丈夫的遗体后,出人意料地坚持要求带回家乡安葬。任凭领导们怎么劝说都不为所动。那位爷爷的遗体如愿被葬在了家乡安静、厚实的黄土地上,那位奶奶在走后也终于和丈夫合葬在了一起,再也不会分开。

爷爷所在的部队在结束战争后,开到了南京,开始着手创办南京海员学校。作为主要创建人之一,爷爷主要负责后勤工作。每天,他都会骑一辆三轮小货车,上街选菜,买菜。他像一头老黄牛似地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干着自己份内的工作。什么偷懒、克扣似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概念。爷爷离休后,接替他工作的人抱怨累。校长听了不高兴就说,以前老于一人干你们三人的活,都没说累!现在菜不用买了,打打电话就送来了,还抱怨累!

爷爷从南京回来时,带回来的东西实在是少的可怜。两个木箱子装衣物,几个行李箱子装了点小家什。他把我们哥兄弟姐四个叫去,每个人给了两个硬壳笔记本,一支圆珠笔。他还带回来几本书。其中一本唐宋诸贤绝妙词选我从读初中时就开始看,到现在也没有看完。还有一本战争回忆录,他放在枕头翻来覆去地看,好像也没见他换过别的书。

喝茶,吃酒,钓鱼,养花,这些事对爷爷来说花钱又费时,他学不来也做不来。他在院子里种蔬菜,养白鹅。到山上去抠整出一块块的土地来,点种上黄豆、绿豆、爬豆。春锄地,夏割麦,秋收粮,父母、二叔家的农活样样他都赶去。他的工资不舍得花,用来资助父亲和叔叔供孩子上学。他叹惜我父亲太累了,说等我考上学了,再帮帮父亲。

闲暇时,他从前街跑到后街去找老头们站墙角,蹲旮旯聊天。有时,他会用神往的口气跟我说些海员航行的事,以及南京那地方的风俗人情。战争的事,他是从来不提的,我也从没问过。枪林弹雨,硝烟弥漫,说着是有声有色的,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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