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白张嘴,一口咬了半个,歇了一会儿才嚼了两下,又歇一会嚼两下。
楚昊见状,默默运气,简直想把这一堆纸给拿去烧了。差的了吃饭的这一时半会儿么?!不过想想烧掉的后果,他只能狠狠把剩下的半个饺子用力吃掉,再舀了一个饺子递过去:“啊——”
一直到了将近半夜,阮白手上的事情才算忙出个所以然来,抬头看到楚昊倚在边上看书,问:“什么时候了?”
楚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快子时了。忙完了?”臭小子目中无人了一整个晚上。一堆破纸有他这个当哥哥的重要吗?竟然还敢瞪他。果然小孩子不能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非得找个时间好好收拾一顿不可。
“嗯。”阮白低头仔细地收拾一个晚上的成果,微微皱眉,“好奇怪,我都没吃晚饭,现在竟然一点都不饿。”难道是饿过头了?
楚昊又开始运气,一巴掌拍在矮桌上:“哥喂你吃的!”
“咦?”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楚昊看着难得有些傻呆呆的阮白,想想二狗也不是故意的,忙这些还是为了公事,不由得自己就心软了下来,把矮桌搬开,手一伸就把人扣住抱起:“走,去洗漱,洗完马上睡觉。下午两个客商来了,带了好多东西过来,明天还有的忙。”
“哦。”阮白点点头,出了房门突然意识到不对,拍了拍他的肩头,“放我下来,我自己走。”什么时候他对这个人的戒心降到那么低了?竟然还纵容到这种程度。不妙,非常不妙。
楚昊顿住脚步,眉头皱得死紧,就在阮白以为自己会被放下来的时候,他突然手臂往前一伸,往上一举,还抛了抛,再抱回来:“啧,轻飘飘的那么点分量,还想压坏哥?”
不,他完全不担心会不会压坏楚昊。
一系列的动作快到阮白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他呆呆地下意识抱住楚昊的脖子,不敢置信自己那么大一个人了,竟然还被举高高什么的……好羞耻……
楚昊感觉到怀里人微微上升的体温,放缓脚步,脸上露出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表情。
晚上有点睡不着的田凯复看到这一幕,默默关上房门。二弟?原来这就是二弟啊。
阮白一觉醒来,觉得整个世界都拧了。
早餐桌上,阮白死鱼眼地看着死鱼眼看着他的田凯复,张嘴像个没手的人一样,任由楚昊投喂。刚才他不过是抗议了一句,自己的两只手就被楚昊一把扣住了。
他完全不知道喂人吃饭,到底有什么乐趣!真爱喂饭,相信医馆里不缺重伤患。
其他人不敢抬头。阮大人虽然年纪是小一些,可到底马上就要十五了,换了在其它时候,这个岁数哪怕家境不怎么样的,都已经议好了亲,就等着过上几年成亲了。这么大了,现在却被按着喂饭什么的……
楚昊看着阮白越来越凶残的小眼神,心里面有些发抖,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就是心慌得厉害。喂完最后一口粥,他嘀咕:“昨天晚上那么乖,一觉醒来就翻脸不认人。”
&他的声音很小,只有阮白听到了,瞬间就感到血液冲到了脸上。他昨天一定是用脑过度,整个人都不正常,绝对不代表常态。
阮白一声冷哼,看着低头吃饭的众人,叫上缩在一边已经吃完饭的五个人:“汤信厚、许二、许六、周大虎、张大牛,你们跟我过来。”
阮白要安排公事,哪怕牛商和胡商再怎么着急,也都得等阮白找他们了才能上前去。相比之下,胡老六倒是不怎么着急,拉着潘大宁话家常。
“马上就要冷下来了,胡老板还在外面这么跑,家里人不担心?”潘大宁是真正的顺阳人,原先家中算不得贫苦,不过也没好到哪里去。原先家中的屋子老旧,多少有些漏风漏水的。现在虽然家人……离散,可在这荒驿里面,不仅遮风避雨,还有暖炕,每天吃得都跟过年似的,不,比过年还好。
胡老六常跑边关这一线,随口答道:“家里人担心啊,本来这一趟是不出来的,可阮大人交代了要再跑一趟不是?”
边关物资紧缺,他们十几号人……哦,现在多了五个,那就是二十多口人,每天的吃穿用度都不是小数目。阮白的账目做得很细,每隔个几天就会跟他们讲,他们现在有多少钱,花了多少,这些钱花在了什么地方等等。原本看着挺多的钱,并没有想象中的经花。
他们不是没提过,吃的穿的各方面都可以差一点,可是阮白不接受。在阮白看来,现在吃得已经够差了,再说缺什么还能缺一口吃的?潘大宁他们本来就觉得草原上带回来的东西,跟他们毫无关系,全都是阮白和楚昊的名分。现在阮白这么坚持,他们只能拼命干活,不求赚钱,只求自己不是个吃白饭的。
牛商在边上一听,眼睛都瞪大了:“现在这还不算冷?”那可不能再耽搁了。这样的天气他都有些不敢出门,要是再晚两天,他干脆就在这儿等到来年开春再走了。
潘大宁笑了两声:“现在哪儿算冷呐,等过了冬至……唷,说起来过两天就是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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