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楚大人和老爷的关系真好。”原本这些天没见着人,她还以为楚昊到底是一个百户,能给他们有限的照顾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今天看着还是和往常一样。
她到底还有不少事情要忙,也就嘀咕了这么一句。别看阮白能干,但是对家务之类的活计差不多两眼一抹黑,还是得靠她。他们这里伤病的人又多,眼下能干活的也就是几个女人和两三个男人。虽说楚昊叫了几个军汉在这儿,可他们却不能像阮白那样使唤人。
阮白看到楚昊进来,愣了一下,问:“丽娘呢?”
楚昊原本还在打量屋子。房间极小,一开门就一览无余。阮白盘踞在贴着墙的炕上面,一头放着一个柜子,中间放着一张矮桌,地上立着一个脸盆架,挂着手巾,脸盆里还有半盆水。另一角是几个堆叠在一起的箱笼。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怎么哥给你端茶倒水还不高兴?”他眉毛一挑,把托盘往矮桌上一放,自己也蹬了鞋子,往炕上一坐。
矮桌挺大的,阮白吃饭也不需要特意收拾桌子,只是把纸笔往边上推了推,侧过身洗了洗手,拉过托盘就开始吃饭。
楚昊这才发现那脸盆架的高度是特制的,比寻常的要矮上一些,坐在炕上用起来特别顺手的样子。
只是,这臭小子竟然不理人?简直岂有此理!楚昊怒瞪阮白,瞬间发现这小子几天下来竟然养得皮光水滑,渐渐有一种富家公子的样子,瞧瞧那嫌弃的小眼神看过来的样子,真让人稀罕。
阮白被掐了脸,抬头,目露凶光:“放手。”要不是他现在没力气,分分钟掰断那造反的两根指头信不信?
楚昊两眼放光,果然他还是最想念这种眼神。不过男鬼现在再凶残都没用,纸糊的老虎也就只能瞪瞪眼罢了。他毫不客气地抢过阮白手里的勺子,端起粥碗,先往自己嘴巴里送了一口,“唔”了一声,再去喂阮白,见阮白不张嘴,勺子直接就塞了过去:“啊~”
阮白面临两个选择,要么就让勺子就这么撞在牙齿上僵持,要么就乖乖接受喂食。秉持着不浪费食物,不苛待肚皮的原则,他憋屈地张开了嘴。马蛋,为什么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他还要和别人共用一个勺子,尤其这货还抢他中饭!
他眼巴巴地看着楚昊一口扒拉掉半碟菜,扭头就往炕上一倒。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吃一口绿叶菜多不容易啊。
彻底没爱了。
“看你那小气的样子。”楚昊抬腿蹬了蹬阮白,“厨房应该还有,我再去看看。”他放下碗盘,看看阮白还是倒在床上,附身去拉人,手碰到人之后突然就改了主意,贴着耳根小声:“阮白。”
“!”阮白猛地一瞪眼,这货怎么知道他名字的?他明明谁都没说过!
“老爷,楚大人……呃,你们继续。”丽娘把手上另一份饭食随手一放,还给带上了门,抚胸暗道,原来老爷和楚大人竟然是那样的关系。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楚昊把阮白摁倒在炕上,阮白正抬头亲楚昊,简直特别激烈。
两个大老爷们,也不在乎丽娘到底误会了什么。反正这种事情清者自清。
楚昊甚至都没迅速摆正姿势,而是继续压着阮白,还摸了两把,验证刚才看到的阮白的皮光肉滑。
阮白也不生气,他现在根本就没空理会这个,而是在想为什么楚昊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阮白不知道现在这具身体原本的名字究竟叫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名字肯定不是楚昊猜测出来,或者是查出来的。
猜一个人的名字,那得是多虐的事情?就算是谜语,那还得有个谜面呢。
至于查的话,倒不是查不出来,但是现在边关的众多的村镇都遭到兵祸,想要调查一个人的户籍资料,远没有以前那么简单,现在也空不出那个人手来。
所以,唯一的答案就是:“我自己说的。”在自己说了之后,还没有印象的情况,也就是草原回程生病的那段时间,他那会儿烧得整个人都迷糊了,记忆都像是缺了一段,“你套我话!”
如果这都不叫趁人之危,那还有什么叫趁人之危!
楚昊被阮白凶残的小眼神,看得心口噗通直跳,喉咙都有些发紧,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再开口喉咙都哑了:“小白……”
“不准叫。”阮白愤怒。他宁愿叫二狗,也不要叫个狗名!马蛋,好像这两个名字没差!
“那你叫我小楚哥。”
为什么不让他叫小白,就得叫他小楚哥?这两者有逻辑关系吗?有吗?!
楚昊见阮白不肯开口,只能无奈道:“好吧,我全名叫楚昊。”然后摆出一副我都让你了,还不快叫哥的样子。
阮白回给他两个字:“呵呵。”
两个人再僵持了一会儿,楚昊瞪得眼睛发酸都没让阮白改口,觉得自己这个当哥的得让让小弟,尤其这个小弟似乎还有点小害羞?。他下了炕,把丽娘放在箱笼上的托盘,放到矮桌上,对另外准备的筷子和勺子视若无睹,继续用原本阮白的那个勺子分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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