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联合徵选季」的说明简章,上头被原子笔圈起来的徵选项目,就在刚刚都完成报名了。我参加的项目偏向幕前幕后工作,与雀儿喜的表演项目不重叠,不用和她同台较劲真是太好了,我看雀儿喜递交报名资料时,排在她后面的同学脸色很难看。
庄梦禾在我后头出来,她说:「嗨,李同学。最近你寝室还好吗?」
「自从老师发出全校公告后,到目前为止都很好。」
赛莲氏族设置的咆像虽已除去,对人心造成的影响力却已无法復原。据雀儿喜的说法,上一届还没开始徵选,就已经传出大大小小内斗了。
以往学校对内斗充耳不闻,今年扩大邀请各方企业,开放湘寒山艺术大学,以及瑯湖表演艺术大学这两所名校参与,向来不管学生内斗的校方为顾及门面,特别发出公告禁止徵选期间闹事,老师们多次在课堂上警告不要动歪心思,徵选期间一旦被抓到内斗事实,轻则禁止参加联徵,重则退学。
联合徵选季即将来临的这一个月,学生之间顶多嘴上吵吵架,双手倒是收在口袋里,一反常态很安分。
总是被集中砲火的雀儿喜冷笑,「看着那些人龟缩的模样,别有一番趣味。」
叶迦娣学院就是这样,对外维持名校门面,底下却是暗潮汹涌。
联合徵选季前一日。
这天早上,我被许多人讲话的声音吵醒,手机显示才早上六点多,什么人这时间在外头嘰嘰喳喳?大部分学生没那么早起床,声音听起来也不是走廊传来的,听着倒像是从窗外。
雀儿喜也醒了,她语带不耐:「怎么回事?」见我摇头,她打开窗户,想看看是哪来的吵杂声。
外头天色刚亮,一条长长的排队人龙,从校门口一路延伸到宿舍楼,看上去像是外校学生。仔细观察后发现,那些学生穿着轻便,身姿挺直体态极佳,举手投足之间散发自信光彩,他们之中有些学生绑着包头,有些学生身后背着剑袋,看上去像是学舞蹈的学生。
那些学生每个都带着轻便行李,似乎互相熟识,热络的聊天声便是杂音来源。他们聊得欢快,却是把宿舍的学生都吵了起来。
隔壁的窗户也打开了,我听见隔壁女同学不屑的哼声。
「哦瑯湖表演艺术大学的是吧?」
「你瞧他们兴奋的样子,还以为来校外教学啊?」
雀儿喜不理会那些酸言,认真对我说:「瑯湖的学生很团结,若是遇到合作题目,他们会是很强的竞争对手。」
的确,表演艺术类有很多合作共演场合,团队合作和自我表达是他们的强项。说老实话,若有随机分配伙伴的项目,我寧可配到他们学校的学生,也不想要和叶迦娣的同学配搭。
底下的瑯湖学生们还沉浸在校外活动的兴奋中,全然不知叶迦娣的学生已经在盘算如何「对付」他们。
我们去上第一节课时,校园内到处都能遇到瑯湖的学生。他们学生很好认,只要远远看到一大群人嘰嘰喳喳不停聊天,浑身散发校园啦啦队一般领导地位气场,十之八九就是瑯湖的。相比之下叶迦娣的学生就像自视甚高的贵族学子,在走廊上擦身而过还会闪得远远的,彷彿靠得太近会沾染庶民俗气。
学生餐厅变得好壅挤,学校似乎也允许瑯湖的学生入内用餐,迫使叶迦娣的学生得让位给这群外校生。
餐厅里人山人海的,我绕了一圈找不到座位,正打算离开学生餐厅时,不小心在转角处撞上一个人——
「啊!」
「小心!」
我的手被对方拉了一下,多亏这一拉我才没往后摔,对方立刻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同学没事吧?」
「没事」
对方是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男生,他穿着一件满是顏料污渍的连身工作服,说话音调懒洋洋的,好像没有睡饱一样,他衣服胸口的口袋鼓鼓的,刚才那一撞时,我听到他口袋传来条状物撞击声,听上去像是笔之类的物品。
「请问叶迦娣的学生餐厅在这里吗?」工作服男生往里头探去,脸垮了一半,「妈啊这么这么多人,我还以为我是最早来的,怎么瑯湖的前一天就全来了,算了算了不吃了。」他转身离去,身上背着沉甸甸的后背包,手提着脏兮兮的木製画箱。
他不知道学生餐厅在哪,显然不是叶迦娣的学生,再加上他说自己早来,言语中透漏和瑯湖的学生不是一掛。看样子,他是湘寒山艺术大学的学生了。
到了联合徵选季第一日,湘寒山艺术大学的学生才三三两两来到学校。
得知联徵要与这两所学校竞争时,我有稍微调查这两间学校的特点,湘寒山艺术大学的强项在艺术创作类,涉略领域极广,论综合实力是三间学校中最突出的,尤其以美术学最为强悍,学生皆是拥有强烈个人风格的艺术家。
但是风格强烈也代表他们孤高,不喜与他人做相同事,这点反应在他们来学校的方式,和成群结队来报到的瑯湖成对比,湘寒山的学生零零散散的抵达,好像山野孤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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