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现在彷佛在回光返照,让他立刻赶过去,见这最后一面。
华暨然询问几人意见。chn表示无所谓。
楸楸亦没异议,反而挑了下眉,看吧。虽然在她看来,死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活着的时候,所有事情都会为了死而让步,这就是所有人类的共识。
车里全票通过,裵文野直接方向盘打转,重新导航去费城。
好在宾州亦在美国东北部,这半路不算白走,再走个不到一小时,皮卡便到达费城。
华暨然十分不好意思,对楸楸道歉:“抱歉抱歉,实在是不好意思啊,突发事件。”
“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楸楸说。
俩人加了微信,华暨然表示一定要赔礼道歉吃顿饭才行。
“费城也有挺多地方好玩的,我野哥陪你,他人好。等我这边事儿办好了,出来吃顿饭哈,我请,不要拒绝。”
太热情了。楸楸挥挥手,“行了,再见。”
车还没停,华暨然便解了安全带。车一停,他立即打开车门,车里三人一致目睹着他往住院部的方向狂奔。
皮卡在马路牙子边停了好一会儿,中控台一直发出机器机械的声音,滴答滴答的。
chn干咳一声,问:“那现在去哪儿?”
“野哥,”楸楸学着华暨然的称呼,“费城有什么好玩的?”
“别这样叫我。”裵文野叹了口气,像叫猛禽一样。
“那要怎么叫?”楸楸好奇地问,想起什么,小声问,“老公?”
“喂。”后座不爽了,“你这样,我会分不清你在叫谁。”
“我没在床下这么叫过你。”楸楸小声道,语气听上去彷佛还有那么一点委屈。
你还委屈了。
“你也没在床下这么叫过我。”裵文野把着方向盘调头,离开医院。
楸楸:“……”
他说完,气氛变得静默。
头一回,楸楸后悔沾惹一身腥,这也太怪了吧。
她扒拉着头发,犹豫道:“其实我也不是每个都叫老公。”且老公只是一个代称,灯一黑,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叫谁。
得。还不如不解释。
“那你都叫什么?”chn问。
“我不爱说话吧。”楸楸迟疑地掀起眼皮。
看后视镜之余,裵文野连带瞥她一眼,眼底倒没什么情绪。
这一眼,看的楸楸不淡定了。
……难道不是?
她其实也有点记不清了,前戏不算,干正事的时候,她基本都会丢失一些记忆。
这么说不太精准,准确来说,记忆都是片段式的,模糊地,有重点,但不多,记得的东西实在是有限,取决于还有没有力气记得。
好在chn开口,为她证明。
“你确实不怎么爱说话。”
“嗯。”楸楸闭着眼睛,眼睑平整成一条线,颇为认可地频频点头。
“但我们也只有一次而已。”chn又说。
“……”楸楸缓缓睁开眼,“……”表情渐渐变得沉重,嗯……哈哈,这句话有必要说吗?“……”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旁,裵文野嗤地一声笑,许是觉得荒唐。打开皮卡的蓝牙,不搭理他们之间的对话。
chn又说:“只有一次,样本量太小,所以我不能身边即世界。”
“……”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楸楸决定结束这段对话。
“反正,这一路,我们就好好相处吧,可以吗?”
chn没有异议,他现在喜欢楸楸,无论她说什么,肯定都是好。
裵文野却觉得她异想天开,并且贪婪得很,既要,想要,还要。
费城没什么好玩的,乱得很。车开出医院,到街道上没几分钟,就看到有个很瘦的白女弯着腰在打针。楸楸趴在车窗上,有点惊讶。但她也隐隐约约有听说,低头弯腰是为了让血液循环更快,更嗨。当白女直起腰来的时候,彷佛看到了丧尸。路人却见怪不怪地,经过甚至不看她一眼,就仿佛习以为常一般,没什么出奇的。
……有点恐怖。
“快跑快跑。”楸楸傻眼地转过身子来,看向裵文野。
他正和chn聊天,chn也没想到这边乱成这样,十分惊讶。街道上还有公开销售的,支一张小桌子,后面几个人在排队。
闻言,裵文野扭过头来睨她一眼,想了想,空了左手过来,摸摸她的头,旋即便被楸楸拉下来,紧紧攥在小手里,眼睛也比往常有力多了,在尽它所能地惊恐着,警惕着。
就这样,皮卡开出了费城。
远离这一脏乱地带,楸楸稍微放松一些,才意识到紧攥着的手,这么低头一眼。裵文野的手白皙修长匀瘦,指骨一看就很有力,指甲修饰得圆润,楸楸不禁想起那句小猫温泉,这是造出小猫温泉的手。
想到那个夜晚,楸楸呼吸变慢了,连同心脏地跳动也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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