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之为性,希世之珍,女身男相,阴阳并济。其姿艳慧,能育英才,故为大运之徵。
今上荒淫无度,重赋苛政,民不聊生。武绪四年,诏捕“坤”以供玩亵,死者甚众,今存者寥寥无几,民怨沸腾,帝弗闻。
齐王府
柳树随风摇曳,婉转的柳枝在微风中轻轻飞扬,柳絮随风飘舞,为平静的院宅添了一丝生机。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照在屋内的红木圆桌上。
安宸阁坐在桌旁,静静的看着侍女有条不紊的将饭菜摆放在桌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严肃寂静。
倒是站在一旁的令云娇先打破这诡异的气氛,她拿过一旁侍女手中的帕子,上前为安宸阁净手,问道:“恕妾身逾越,殿下今日可是遇到什么心烦之事?这是妾身特意命人煮的豆汤,有袪火之效,殿下可莫要伤了身子。”
被令云娇这么一说,安宸阁才意识到自己的低气压,一时间有些自责,他挥退了下人,拉着令云娇的手坐下:“云娇莫怪,是本王思虑不周了。思来想去,本王还是认为该与你一说,今日父皇诏本王进宫,便说要将一名‘坤’赐予本王做妾,听闻他是农户出身,父母已经不在了。当年父皇做出那等事,如今将他指婚本王,只怕”
安宸阁剑眉蹙起,英俊挺拔的轮廓在阳光下勾勒出深邃的影子,如星辰般耀眼的双眸此时透露出一丝忧虑之色。他嘴角紧抿着,没有继续说下去。
令云娇闻言,回握住丈夫的手:“殿下的忧虑妾身自然理解,只是天威难测,如今既已成为事实,妾身作为王府的女主人,自然有义务替殿下看管好后院。妾身虽为女子,但只要能替殿下分忧,妾身自然也愿献出绵薄之力。”
安宸阁怔了怔,随即有些愧疚。令云娇是当朝丞相的独女,父皇娇逸淫奢酷刑横道,朝堂上的大臣们也大都趋炎附势阿谀奉承。但是丞相大人半生清正廉洁,积极上奏惠民之策,云娇是丞相大人亲自恳请父皇赐婚嫁给自己的。令云娇丝毫没有丞相独女的娇纵之气,反而温婉贤淑,典雅大方,将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安宸阁还是十分尊重令云娇的意愿,二人成婚至今却一次也未进行过真正意义上的同房。但只要云娇愿意,自己也愿是等的。
想罢,安宸阁亲自替令云娇布上碗筷:“云娇,不说这些了,吃饭吧。”
令云娇莞尔一笑,为安宸阁夹菜:“殿下,多吃点。”
宽敞的屋内雾气氤氲,空气中仿佛都参透着淡淡的香气,温暖的水流轻轻滴落在浴池里。一名男子坐在池中,他的五官端正秀美,眉如柳叶,上挑的凤眼仿若晨曦的明星,鼻挺直而精致,唇线柔和诱人。细长的手指舀起一捧清水轻洒于自己胸前,玉肌晶莹,似琼浆玉液凝聚而成,水珠在肌肤上闪耀,透出一种令人心醉神迷的光泽。
“公子,圣上叫您过去。”屋外传来太监的传话声,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
“知道了,我一会就去。”
沈溪昀站起身,一头墨发如黑羽流瀑,被水珠轻轻梳洗着,艺术品般的曲线在水中若隐若现,如花绽放的美貌在缥缈的雾气中显得更加迷人。他拿起一件外袍随意披在身上,向金銮殿走去。
“父皇,儿臣以为,三弟性子虽然古板,但才识谋略样样精通,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父皇若得了空,应该提点三弟一二,如此一来,也是堵住了那些流言蜚语。”
太子安宸逸跪在大殿中央,拱手对坐在床上的男人说道。
皇帝生的一副好皮囊,俊挺的容颜中透露出高贵与威严,尽管他已过了而立之年,却依旧风姿绰约。然而,这副皮囊下隐藏着一种深藏不露的危险,他的眼神虽然沉静,却带着一缕贪欲和暴戾。
安煜摆了摆手,不再想听大儿子继续说教:“朕知道了,退下吧。”
“父皇”安宸逸显然对父皇的这种态度十分不认可,正想劝谏几句,却再次被打断。
“怎么,你是想教朕做事?”安煜瞥过地上跪着的人,眼里溢满寒光。
安宸逸微微颤抖一下,连忙对安煜行礼:“儿臣不敢那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安煜连眼皮也没有抬,直到殿门被再次关上。
安宸逸沉着脸,却意外看到站在门口的沈溪昀。沈溪昀身着一袭红衣,唇角微微勾起,活像一只媚人的妖精。
安宸逸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沈溪昀却仿佛没有察觉到似的,对着安宸逸虚虚蹲了一下算作行礼。安宸逸倒也没有什么表情,向沈溪昀点了点头便走了。
沈溪昀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眼里的笑意愈来愈深。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沈溪昀推开沉重的大门,入目的便是极尽的奢华。
宫殿中四周是金壁辉煌的殿墙,墙上挂满了名贵的字画和丝绸挂毯,宫内摆放着华美的紫檀木家具,雕刻精美,就连地毯上也绣着金银丝线绚丽的花纹,柔软舒适。角落处摆放着各种珍贵的瓷器和青铜器,彰显着帝王的尊贵地位和繁荣富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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