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未必有问必答,这么多年一向如此。
即便……她们生来就是一母同胞的亲生姐妹。
她的目光越过宫墙,扫过那棵郁郁葱葱的梧桐树。
栽下梧桐树,引来金凤凰。
面容秀美而苍白的女人昂头,眸子发亮,指尖抚着隆起的小腹喃喃道:“若我生个皇子,就能扶摇直上晋升妃位……你们不该回来的,起码不是现在。”
“可是琴儿舍不得娘亲!笙儿也是!”总角小童仰头看着她,满脸焦急,“我不要去青玉殿……我怕!”
“我怕!”更小的孩子拽着小童的衣角,牙牙学语的叫了一声,奶声奶气,喊得女人怜爱又不舍,小心翼翼蹲下来抚着两个孩子的顶发。
“可没办法啊!谁让你们摊上个没用的娘亲呢?我没用,肚子更是不争气!”凄凉的神色中闪出一抹恨意,手指攥紧了孩子的肩头,小孩子尖叫一声却没能挣开。
“你们要怪,就怪我没能将你们生成个男孩!女孩有什么用?不能出将入相封王拜侯,末了还要远嫁北荒,连尸骨都回不来……”女人的声音尖利起来,指节吱吱作响。
“走吧!是娘亲没用……”
“走吧……”
“走吧……殿下?”
百里琴回过神来,宫女见她回头,忙垂目小声催促道:“算时辰,太后也该醒了。”
她点点头,将视线从梧桐树上收回来。
宫里大多知道太后年轻时嗜书如命,抚养长大的三公主也是个惜书的人儿,因此看她带着些书籍一路走来,大都见怪不怪。
不过走了一会儿,不知从哪骨碌碌滚来个瓷瓶,刚好碎在百里琴脚边,朱红的沙粒状物什倒了一地,裙摆上便沾了不少污渍。
“这是谁的东西!洒在这里做什么?怪恶心人的!”宫女蹙眉骂了一句,目光扫视四周,立刻有个人上前作揖。
“这是在下的朱砂!诶呀,怎么碎啦!”
不知从何处冲出来一个年轻人,看着那堆绯红痛心疾首起来,“诶呦!这朱砂我可是拼了老命才从北荒原找来的!可是用来作画的啊!”
他俯下身,脸几乎要贴在地上,离百里琴的裙角咫尺之隔。那宫女脸色大变,啐道:“你这人好大胆子!一个外臣居然敢……”
“小翠!”百里琴喝止她,低头看着那个长吁短叹的年轻人,脸色平静,“这位大人,朱砂没了,再买就是,何故如此伤神?”
“这……这朱砂是,是……”年轻人抬头,眼角居然留着泪渍,加上面色白皙,长相秀美,居然有些梨花带雨之貌。他愣了愣神,似乎反应过来急忙起身拍净灰土。
“下臣见过三公主殿下……区区朱砂而已,是臣失态了!”
“无妨,大人性情中人,痛失心爱之物,我也能理解一二。”百里琴微微一笑,淡淡撇下这句话,连裙角的朱红污渍也没看一眼就离开了。
“殿下也太好脾气了!那人别看生的不错,可行为也太无礼了!也不知是哪里的外臣!”等避过旁人,小翠才怒气冲冲道。
“这个时候,能进宫的能有谁?还是从北荒原回来的,看方向也是去青玉殿。”百里琴波澜不起的声音传来。
“给皇后娘娘奉礼的?是……是二殿下的人?”
小翠暗中咋舌,那这人也太奇怪了!哪里是个武人模样?倒像个赶考的书生,居然还背着书箱呢!
隔着门就有隐隐约约的叹气声传来,嬷嬷停住脚难为道:“太后八成是又梦魇了,这些日子越加频繁。可这么多人偏偏只有三公主能稍稍安抚。咱们不如再等等……”
她的温言细语突然被银瓶乍破之声打断,只听得一声呵斥:
“你们!你们都给我出去!只当老身头脑糊涂了不成?要你们这些恩将仇报的恶仆伺候……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老身……咳咳……老身还硬朗着呢!还能跟他百里德耗上个三年五载!”
殿门在老人的愤怒中打开,放出几个脸色苍白的宫女,一见嬷嬷就如同白日得见救命的神仙:
“良嬷嬷!奴婢们实在没办法了……三公主她怎么还不来?这样下去太后的身子可是……”
良嬷嬷冷眼示意她们噤声,自己拜别叶萩急忙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厉声化作低声啜泣,似乎还在说些什么,可隐隐约约低不可闻。
倒是门口候着的宫女们旁若无人,将叶萩当做空气一般,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说起来也有快十年的光景了吧!眼看长公主的诞辰要到了,怎么不叫人伤怀呢?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叫什么诞辰!说是冥寿要更恰当些才是!太后她老人家的脾气可是一日比一日大了!可怜咱们的三公主,今日早些时候好端端读一本书,也吓得没能读完。我悄悄看了眼,那章刚好讲的是上古时期青帝嫁女的典故。”
“典故里的帝姬可是后来客死他乡的那个?说起来咱们的长公主也……”
说话声渐渐压低,叶萩拼命竖着耳朵正要听得仔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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