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着哭泣,鲜血从空荡的眼眶中溢出,顺着脸颊,滴入同样鲜红的浴池。
理查德让这颗眼珠在口中短暂停留,让他没有味觉的舌头充分享受了一会儿眼珠的硬质与弹性,接着轻轻咀嚼,咬断神经,把它咽了下去。他的手继续在布雷迪的身体上切割,一道狭长笔直的刀痕从隔膜延伸到下腹,理查德双手探了进去,握住那颗正在勃勃跳动的心脏。
布雷迪的哭泣还在继续,空了的眼眶里流出眼泪与血水的混合液体。“不要、爸爸……好痛、好痛苦……好舒服……”
布雷迪分不清被切开与被占有的感受,他以为自己像只青蛙一样被从内到外翻开了,又好像被裹进云层里;他像祭品般因神的降临被挤出内脏,又像一个毫无意义的肠衣被灌进了太多的东西。理查德撕开他身前的皮肤,水涌入内脏之间,这只可怜小狗的血和水不断地交换着,似乎令他的心脏也感到困惑,勃动的速度慢了下来。布雷迪面色由红转青,仰着脖颈,大张着嘴,却难以再吸入一丝空气。理查德像抚摸苹果般托住了这颗心脏,舔了舔獠牙,接着咬了一口,心脏里泵出的血液喷溅出来,洒在理查德的脸上。布雷迪浑身战栗,抖如筛糠,睁着眼睛,却已经无法再发出一丝声音。
“可怜的小狗,”理查德慢条斯理地咀嚼,把血抹在布雷迪因失血濒死而惨白的嘴唇上,他那青灰的脸色竟然也因为这一抹艳色而生动了起来。
紧接着,伶仃的血管断口处如花苗新发,迅速地生出几束纤维,并眨眼间交缠在一起,血肉摩擦的声音混在水声里,听起来粘腻且可口。布雷迪的脸色几乎瞬间好了起来,呼吸也很快顺畅。下一刻,理查德攫取了他的肝脏,这次内脏生长的速度比心脏快了许多,他的身体内部成为了一团难以辨认的鲜嫩肉质,奇妙的、恐怖的内脏感觉令布雷迪刚刚恢复发声能力就无法控制地尖叫起来,他的内脏就像一串结在脊椎上的葡萄,被不断地扯下又不断地生长,可是布雷迪只感到被填充的饱涨,连续不断的压迫感往下沉去,径直压迫到了他的膀胱,布雷迪无意识地哭着,徒劳地试图向后躲,妄图逃离这诡异感觉的控制。
他的行为立刻被理查德察觉,小狗的阴茎在他的注视下颤颤立了起来。
“即使被爸爸食用,也感到这么快乐吗?”理查德咬穿他的脊柱,一点点地吸食浓郁的骨髓,布雷迪便同过载的电玩偶一般无法控制地颤动着身体,那根可怜的小小阴茎便在毫无快感可言的时刻失禁了。他的躯体上充斥着身体乃至灵魂最深处被索取的痛苦与欣快,理查德的獠牙上仿佛带着剧毒……或者干脆是罂粟般的毒品,它们咬破他的皮肤,又往血管和骨骼中注入这些滚烫的有如硫磺的毒药。
“对不起……对不起爸爸……”布雷迪哽咽着道歉,“我弄脏了浴缸……”
理查德便用责怪的口吻追问:“小狗怎么能随便乱尿呢,难道爸爸没有教过你应该怎样保持血族的尊严与体面?”
——尊严与体面,这两个词如同带电的鞭子抽在了布雷迪赤裸的身体上。莫非他没有吗?布雷迪意识当中的某一个部分厉声发问,莫非他天生就是如此?与此同时他似乎听到理查德在他耳边呢喃:“是啊、是啊。难道小狗的身体不是天生为爸爸准备的盛宴吗?”然而这位尊贵的始作俑者在他面前优雅地微笑着,布雷迪不知道那句话究竟是来自他亦或是自己的头脑,这样的认知让布雷迪越发痛苦,也越发恐惧,那个声音吼叫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嘈杂,它们齐声咆哮——
“莫非我没有吗!莫非我没有吗!”
突然这一切声音都戛然而止,理查德双手从他肋下穿过,然后将他抱出了浴缸,那鲜红的浴水就从他白皙的皮肤上滑落,这让布雷迪如同一颗被从蚌肉中活活剜的珍珠。
理查德把赤裸的他放上了浴缸旁一架木凳,这架凳子是如此之高,以至于布雷迪脚尖都无法踮到地面。布雷迪被破开的肚腹和胸膛都不知何时愈合了,但他仍然没有丝毫力气,只能软倒在包裹着浅色绒布的高凳背上,理查德双手拢住他的双耳,用下巴抵着他的额头,仿佛一位为信徒祈愿的教父。下一刻,理查德的双手拇指分别缓缓插入了他的耳道,随着血肉皲裂的可怕声响,剧痛刹那劈开了布雷迪的脑海。但是很快,布雷迪的世界安静了,只有剧痛与甜蜜伴随着他,理查德就这样扣住他的头,并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烙印一般的吻。
“爸爸永远爱你。”布雷迪用他本不该再存在的听觉接收到了理查德如诅咒般的爱语,也听到了他自己大脑中电流攒动的噼啪声与脑浆的翻涌声。“你呢?小狗会永远爱我吗?”
“会的,爸爸。”布雷迪被埋葬在理查德的胸口,他听不见自己正在说些什么,但似乎能看到这些词句以一种恶毒的方式缠绕在他的心脏上,它们好像一根坚韧的缎带,呈现着璀璨的金色,一缕黑红夹杂的混浊液体就在这耀眼的金色中缓缓流淌。
最终,它们滴落到洁净的高凳绒布上,在那里留下了一个看不见的肮脏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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