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下手可以狠辣似阎君,可亲近他的人,却以为他和煦如春风。你说——”姬红放下了杯子。“他可不可怕?”
“说得对极了。”凤灵儿击桌。“这人不只可怕,还可恶得很。”
“怎么,你跟他交过手了?”姬红眼勾勾地瞧她。
“要不这样,我怎么会说这些个神明没长眼睛。”凤灵儿灌了口茶。“初时,他发现我窝在树上也不说破。后来,我不巧躲到他房里,被他发现,他也没抓我的意思。我还在想这人或者是可交的朋友,哪知道——”玉腮泛红,她含糊地带过。“反正他这人招人厌得很。”脸上燥热,她又吞了口茶。
“那你可觉得他面熟?”姬红冒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怎么可能?我还没这么倒霉吧!”凤灵儿差点呛出来。
姬红一双玉手环着茶杯。“也许是我想多了。四、五年前,我在京城碰过一个老朋友,他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可他那样子,和人们所形容的斐冷倒挺相似的。所以这些年,我听了人们说斐冷的事情,总要想起那个老朋友的。我想以他的才干,若由他运筹帷帐,必定可以止息干戈,平扫狼烟。他要是从军,现下该与斐冷齐名了。”
“哪一个人啊?”凤灵儿锁眉寻思。“照你这么说,那一个人我也是认得的;可是,咱俩都知道的人,还是男的,只有只有——”她的嘴巴傻愣地张大。“你说的是文大哥吗?”
“聪明呢!”姬红赞许地点头。
凤灵儿猛然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斐冷不可能是她的文大哥的。她七岁那年“蝶影仙子”的结拜大哥“逍遥公子”带着十七岁的义子文君非来拜访。这一拜访,他师徒俩就待了大半年。后来不知什么缘故,两人突然消失,为了文君非不告而别,凤灵儿还伤心了好一阵子。
好些年了,凤灵儿也不再提文君非的名字。
直到姬红刚刚说的时候,凤灵儿脑海里才隐约浮出文君非的样子。
当年她才七岁,文君非的模样她早记不清了,可依稀留存的,是一种温暖而安定的感受。不管人事如何变迁,凤灵儿相信她的文大哥,绝对不可能变成像斐冷这样轻佻奸险的小人的。
对!那家伙绝对不可能是的。??斐冷到底是不是文君非,这件事情,凤灵儿终于有机会弄清楚了。
由于“索罗三杰”方才平定南疆乱事,声望正隆。因此,自从皇上隔日亲自召见之后,连着几天,各方官员便不断争邀三杰共宴。
这天,尚书宋方国大人便在“姬红居”设宴款待斐冷。
老鹑热呼地招待,亲切地带引宋方国和斐冷进入“惹香筑”——那是姬红私人的别馆,遍植异花,位在“姬红居”僻处,独显清幽。
“斐大人、宋大人。”老鹑敛身,为两人拉开椅子。“桌上备有酒菜,请两位大人稍坐片刻,姬红姑娘一会儿就来了。”欠身施礼,她没多待,也就离开了。
“斐大人,请坐请坐。”宋方国揖拜为礼。
斐冷露笑。“不敢,尚书大人未落坐,下官岂敢僭越。”
“斐大人千万别这么说。”宋方国轻轻地推着斐冷坐下。“斐大人功在朝廷,扬名边塞,将来前途还在宋某之上。”“宋大人说笑,这不折煞下官。”斐冷摇开扇子,自若的神情中难掩少年得志的昂扬飞舞。
“斐大人过谦了。”宋方国堆上笑脸,这才坐下。“皇上那儿有消息传来,要将南边新拓得的领地,分封给索罗三杰。据说,皇上有意赐裘恨将军国姓,更名索罗烈焰,斐大人与仇大人分掌文武。届时斐大人拜相封侯,前程似锦,可比宋某还要威风得意。”
斐冷收扇。“话是空穴风,谣传而已,宋大人可别当真。”
“这诏书都拟了,不会错的。”宋方国为斐冷斟酒。“皇上不日就会宣诏,如果没另生枝节的话,下个月底皇上大寿,普天同庆,君臣共欢。那一天,皇上便会正式册封的。”
“真能如此的话,在下可要好生感谢各位大人。”斐冷接了酒壶,含笑为宋方国满上。“若非诸公在朝中美言,斐冷也不会有这日的。”
“斐大人客气了,这一切都是三杰的本事挣来的。”宋方国忽然叹了口气。“只可惜,裘恨和仇煞两位将军,不能一同赴宴,否则今日宋某便可一同向三杰道喜了。两位将军似乎很忙,除了皇上之外,听说他们都没空见其它人。”宋方国虚扯了一个笑容,语气中不敢声张,可隐约透出不满的意思。
朝廷之中,有这样心思的不在少数,这几天裘仇二人推掉所有宴请,弄得有些高官脸上挂不住,不免有些怨言,责怪三杰傲慢无礼。好在,斐冷还会与这些人周旋,缓解了不少不平之气。
此时他便立刻陪笑。“宋大人切莫以为裘将军是恃功托大,不卖大人面子。您也知道裘将军与将军夫人可说是聚少离多,他难得回来一趟,想与妻子多聚也是人之常情。宴无大小,将军一概推辞,也是不愿得罪任何一位大人,这点心思还请宋大人体谅。”
“斐大人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哪里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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