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了曾经玩得很开心过的玩具,再上手,却没有那么好玩了。
为什么呢,我不一样了吗?
或许吧,他总是在变化的,或者心情、或者兴趣、或者他本身,但那也无所谓。
这玩具,只是个普通的性欲处理机,或许在原生地算得上好看,但毕竟只是e级星出身,远比不上高等文明的人漂亮。
从进来以后,就只在讨好的笑,训练得很好但千篇一律的侍奉技巧,自己的主人没反应以后就显然着急了,内里是和其他的性欲处理器没什么区别的,最无趣的那种麻木空洞的家具。
当时的自己是为什么爽到创下射精记录的?
他当然是不可能为了试试看而对自己的意识和记忆做些什么,但给玩具刷个机、看看是不是这玩具不一样了、是不是这玩具的问题并不麻烦。
宇宙里有在意识和医学领域发展程度很高的文明,短时的和永久性的洗脑技术都已经相当成熟。
他的视线扫过跪在他面前、低着头的性欲处理机,在随意地在自己的记忆里翻出了他想要的信息。
“……呵。”那确实是有点意思的信息,所以执政官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打了个响指,一个以金属头盔为中心、链接这无数线路和管道的机器就凭空出现。
“……呵。”
……那是什么意思?
性欲处理器k3低着头,地板上它方才膝盖跪过的地方印出膝盖形状的湿痕,它盯着那个湿痕,飞速地想着所有的可能性。
——它的主人听上去没有之前那么不耐烦了,甚至有点……兴味?
性欲处理器k3不知道那位高高在上的、可以随意决定一切生灵命运的大人到底在想什么,但一丝细微却强烈的不安却穿透了它作为修者的灵觉。
很小、很小的灵觉,但性欲处理器k3很熟悉这份灵觉。
它听见执政官打了个响指,舱室里凭空出现了极低频的电流声。
性欲处理器k3仍旧低着头、执政官的家具在伺候主人的时候理当是全心全意的,从不被当人看的家具可没有好奇心这样的东西。
但它的沉默似乎是会错了意。
“……我明白了。”是管家的声音,布里亚伦·海文向来聪慧、多年的随侍也让这个天之骄子有足够的机会熟悉执政官,他似乎很快理解到了执政官想做什么,“那舱室的模拟环境,就请您调整了,属下先行告退。”
模拟环境?告退?
性欲处理器k3依旧低着头,逼迫着自己清空思维。
没有意义,思考一切都没有意义,不论执政官要做什么、首席管家为什么告退,性欲处理器需要做的就是伺候好执政官的性欲、做一具好肏的肉体。
执政官的射精量、快感系数就是性欲处理器存在的全部意义,那些数字将会变成点数、兑换成师姐她们发展需要的一切。
但性欲处理器k3似乎错了。
一切确实和它有关。
“过去吧。”
它听见了执政官的声音,平淡的,没什么特殊的情绪。
性欲处理器k3没有允许自己有任何犹豫,在接到指令的瞬间,顺从地抬起头。
——怪不得。
它立刻明白了自己的不安从何而来,又那么强烈。
——别想了,过去,你接到命令了,只要听从就好了。
这样想着,但身体本能地抗拒着。
“……执……”
性欲处理器k3意识到之前,它已经本能地张嘴、发出了一个急促的字节。
——那是台意识处理机、确切地说,是洗脑机。
性欲处理机k3在看见它的瞬间、就意识到了一会儿将会发生什么。
好奇着多年前的射精记录、却只在这个性欲处理器上找到了无聊和不耐烦的主宰者,他有着一台洗脑机器,和性欲处理器当年的意识备份,他会做什么?
它灵觉里的不安倏地膨胀、变成了洗脑机的模样,狠狠地砸断了性欲处理器k3的理智。
性欲处理器k3抬起头,和它的主人对视。
飞机杯当然没有和主人对视的能力、除非主人想好好看看它;可性欲处理器k3早就是个被腻烦的、不怎么好用的飞机杯了,它的主人才不会有这样的耐心来看它、给它抬起头来、直视自己的允许。
它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这样正视过它的主人了。
有几十年?恐怕不止。
上百年?几百年?
性欲处理器k3不知道,但它的目光对焦在它的主人的面容上的时候,家具仍旧感觉到第一次看见执政官化形实体的冲击。
——那是有如实质的精神冲击、位格上的绝对碾压,当年的还未成为执政官家具的他在强烈的情绪和冲击下直接昏了过去。
或许是自身修为的成长、或许是执政官自身的改变,又或者是两者兼有,现在的性欲处理器k3比那时要有进步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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