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英气的眉头拧了起来,很难想象顾淮俞会愿意在这样的屋子过夜。
没一会儿男人就离开了,顾淮俞不在乎对方的去留,看都没有看一眼。
他可能真的在发烧,头重脚轻,每次闭眼那种眩晕感就会更重,顾淮俞盖紧被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什么东西放在他的额头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还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顾淮俞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的仍旧是商延那张俊美平静的脸。
商延拿着水跟几粒退烧药,“起来喝药。”
顾淮俞不知道自己烧到了多少度,体温忽冷忽热的,他拉了拉被子,没有多少力气地说,“你来干什么?”
商延眼睛动了一下,没回顾淮俞的话,径自说,“喝完药把饭吃了。”
顾淮俞这才看他,“你来到底干什么?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欢你。”
商延的语气并不激烈,但眸色很深也很沉,“那你喜欢谁?”
顾淮俞坦然地说,“我喜欢谢惟。”
商延神色未变,直视着顾淮俞的眼睛,“不,你喜欢我。你应该喜欢我,我们应该结婚。”
从头到尾商延的情绪有种克制的冷静,这不像他往日的性格,顾淮俞与他对视了几秒。
正要开口,商延却说,“把药先喝了,你已经烧到39°。”
顾淮俞拒绝,“我不想喝药。”
商延抿了一下唇,但没有生气,今天的他很有耐心,“再烧下去就要去医院了。”
顾淮俞无所谓,“不去医院我也不会死。”
商延拆穿他的内心想法,“因为你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不会随便死,所以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顾淮俞诧异地抬起头,“你都知道了?”
他没想到世界崩坏后,商延会跟着觉醒,难怪他刚才会说他们应该结婚这种话。
四个主角攻都觉醒了吗?
商延仍旧没回答顾淮俞的问题,把水跟药塞进顾淮俞手里,“把药吃了,一会儿我送你回家。”
顾淮俞很久没进食,没有力气拧开瓶盖。
商延沉默地拿过水,打开瓶盖,再次递给顾淮俞。
顾淮俞只喝了几口水,干裂的唇瓣得到水的浸润再次红润起来,他只喝了水,并没有吃药。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顾淮俞的声音有些哑,语气很平和,“那以后我们各自过自己的生活。”
商延只是静静地看着顾淮俞,等他说完才开口,“不想喝药就算了,吃点东西,我开车送你回去,这个地方太冷了。”
商延回避的态度让顾淮俞露出困惑。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顾淮俞很直白,“我并不喜欢你,相信你现在也没有多喜欢我。”
商延面色紧绷,但仍旧没有说话。
直到听到顾淮俞说“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他的目光钉在顾淮俞身上,打断顾淮俞接下来的话,“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
压抑在心头的情绪在翻滚,商延沉声问,“我为什么不喜欢你?”
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
我为什么不喜欢你?
他问了顾淮俞两遍,中间只差了一个字,情绪却在递进,眼底有着深重的阴影,说不清是灰心还是不甘。
顾淮俞微愣,随后摇了摇头。
“你不喜欢我,你对我的感情是一场错觉,是创造这个世界的作者强行制造出来的,等你的意志变强,这种错觉就会消失了。”
商延此刻的激动是能理解的,他刚摆脱剧情还不能完全意识到自己的感情,过几天这种情况就会好转。
商延看着顾淮俞,喉管不断收紧,胸口闷得发慌,他没办法反驳顾淮俞,也没办法告诉顾淮俞,喜欢他就是自己真正的意志。
他喜欢顾淮俞,从见顾淮俞的‘第一面’就喜欢。
顾淮俞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每一样都符合他的审美。
对那个跟他要糖吃的小孩儿,商延有印象,但就像顾淮俞说的,那种印象不至于让他记了整整十年。
他不是因为十年前喜欢上的顾淮俞,是因为十年后。
十年后他俩的首次见面,商延至今都记得很清楚。
那天是开学日,顾淮俞穿了一件金钱豹亲子装,顾大钧去报名处打听宿舍,他站在绿荫下,旁边放着三个超大行李箱。
初秋的阳光透过树叶洒落在他身上,光影勾勒在他白皙的脸上,轮廓被描摹得十分柔和。
商延一直很讨厌花里胡哨的东西,顾淮俞无疑是人群里的显眼包。
成套的豹纹装、俗气却流行的潮牌项链,豆豆鞋,印着显著logo的行李箱。
但当他看到顾淮俞的第一眼,其实是喜欢的。
顾淮俞坐到最bulg bulg的行李箱上,好奇地打量着四周,那双漆黑的眼睛漂亮而灵动,让商延不合时宜地想起前几天他表妹刷的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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