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天地江湖运势在星河鼎内过滤运转之后不再过于暴烈,但硬生生被其直冲过来当头灌入身体仍然难以承受。云中君咬紧牙关,却在那股冲击之下仍然坚持不住跪倒在地,光芒之中云中君全身上下的皮肤寸寸龟裂,鲜血流淌出来未几却又被灌入体内的力量修复完好,如此反复经久不息,云中君处在持续的痛苦当中苦苦煎熬。两人身下的石台在那股力量的冲击下也几乎碎成了一片。许久之后那股力量才渐渐消退,九层之上的星河鼎也终于坚持不住,由上到下缓慢化作粉末。山水万象下的石台处焦土一片,云中君连同一旁的养山哲全身上下好似被糊满了泥土。片刻之后两人身上的泥土逐渐裂开,裂纹像是蛛网一般遍布全身上下,最后哗啦啦包裹在体外的那一层泥垢脱落碎裂下来。蜃楼之外天空之上雷云翻滚,立于九层蜃楼之上好似伸手便能触及的到头顶上的那些阴沉云雾。轰隆的雷鸣由远而近,似乎下一刻便会下起倾盆大雨来。云中君耳中听闻雷声阵阵,这才悠悠转醒,从原地起身之后凭空抓过一身衣物,一边走向一层环廊一边将衣物穿在身上。“你我兄弟一场,今日这道劫难,便由你来顶了罢。”话音未落蜃楼之上聚起的雷云中,便见一道闪电当空落下,整个桑海瞬间恍若白昼!以凡人之躯妄图破开天地规则,必然不为天地所容,毫无德行之人更是要引天劫加身。一道雷鸣紫电蜃楼九层环廊便木栏碎裂,建于一层的山水万象更是山石俱裂,一道未消第二道天劫又至,接连之下竟有足足九道!天劫之下即便一同跟云中君分享了天地运势的养山哲,却也经受不住,待天雷过后原地之上只还剩下一片焦土,跟一柄孤零零的含光利剑。“北冥族人不能修行?我偏要修行给你看,我不仅要修行,还要做当世的第一人!你又能把我如何?”九道天劫接连过去,云中君此时身怀天下运势,境界更是圆满,便是天门洞开飞升成仙也不在话下,可他偏偏对上天去做什么清心寡欲的神仙没有任何兴趣。叮当一声清脆鸣响,星河鼎碎裂化成粉末最后,居然还剩下一块,好似太极纹案中两仪中的其一。有人伸手将那一半的太极图纹捡起来。“窃取天下人的生机跟运势,便是要成就你的仙人之资?”九层蜃楼之上龙殊站于环廊内侧,那些天劫太过惊世骇俗,饶是她一向心如止水也却也不得后退躲开,生怕遭受了牵连。龙殊亲眼看着云中君将什么东西从木三千体内硬生生拉扯出来,而那东西脱离开木三千身体后木三千便像是被抽空了生机一般,趁着云中君下去在山水万象中承受星河鼎内的天地运势,龙殊悄然将木三千带上了九层,并死马当作活马医将其给丢进了星河鼎内。天地符阵汇聚的无数运势一分为三,大部分被云中君跟养山哲所接受,小部分被木三千吸取,而养山哲跟云中君同宗同源,代为遭受天劫,在天劫之下殒命,木三千因此逃过一劫死里求生,且更因为龙殊的病急乱投医而吸取了天下运势,将其境界一举推过了知命巅峰,更在逍遥境上一步千里。
龙殊看着宛若新生之后的木三千极为惊异,那种出尘的姿态她只在师傅的身上见到过。“没了白蟒气机你居然还能活着?”云中君说话之时还在蜃楼一层,话音未落却已然到了九层之上站在了木三千的身前。“看来是那个小姑娘帮了你一把。”云中君的视线越过木三千落在龙殊的身上,龙殊当即好似被千斤重担压在肩头,背后更是冷汗直冒。“但可惜,虽然只差一线,但没有成就仙人境界便是始终只能是凡人。”云中君说完双手合十,周围空气瞬间便好似凝滞一般,空气在他的掌心处汇聚凝结,压缩成了极小的一块,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甚是恐怖。云中君轻轻将掌心的那一小块空气往前一推到了木三千身前,木三千心头一紧疾速退回去挡在龙殊身前。下一刻那一小团空气瞬间炸裂!像是有无数道呼啸的龙卷风在云中君的掌心释放,九层蜃楼轰隆一声转眼便被夷为平地!这是何等手段?木三千当机立断用手揽过龙殊便从九层之上往外跳了出去,一边用手紧紧将龙殊护住,另一边则用青衣浮屠插进蜃楼大船,两人便沿着蜃楼外的弧形木墙一路向下。云中君紧随而至,见他踏空而来,一双手掌之内变化万千,符道之术被现今的云中君施展出来,当真说得上是惊天地泣鬼神了。木三千手腕翻转,青衣浮屠卡在木墙之中,两人疾速下坠的身形戛然而止,好似挂在墙上的沙袋,木三千拧着身子翻转过来,一脚将蜃楼大船的外墙给踹出缺口,两人这边刚躲进蜃楼之内,云中君的符阵已经紧随而至!诺达的蜃楼停靠在桑海也被这一击摇晃起来,校场之上再次翻涌起滔天巨浪。从环廊之上落下,木三千看着地上一片焦土,默不作声的将含光剑捡起来递给龙殊。“我去引开他,你赶紧逃走!”不容龙殊回绝,木三千再次平地跃起,一跃便上九层环廊,云中君由下往上,木三千当即气机流转,一手沉浮已然蓄势待发!青衣浮屠剑身之上气机层层包裹,远远看去好似一柄几十丈长的巨剑横亘在蜃楼之上,木三千手握剑柄当头劈砍而下,云中君毫不躲避迎着锋利气机便直冲而上!云中君身若金石,逍遥境界的剑气竟然也奈何不了他,只见他强硬而来,撞碎了剑气便一掌拍在木三千的胸口!纵横剑气碎裂,好似星光破碎挥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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