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究竟,草头山上一片肃杀安静的厉害,可不像是在打仗的样子。张大勋不耐烦,刚想让人把这不开眼的老头给赶走,这边又有人来报。“大人!那安渡山已经砍了快两百个战俘了!”“什么?这小子真是混账,老子让他攻山又不是让他砍头来了,还等个锤子,都给我上山!”张大勋当下也顾不得夫子,一拍马pi股就往山上跑。杀俘?夫子心里一沉。草头山寨里,安渡山又换了一把大刀,旁边军士个个都战战兢兢,跪成一排的战俘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这个人简直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恶鬼!安渡山魔怔了一般,头盔早就不知道丢在了哪里,散乱的头发上因为沾染了血而变得一绺一绺缠作一团,脸上更是血污模糊辨不清面目。他的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每停一次就要举刀砍掉一个人头。兰元亭找人要来了一份辽东籍军士名册,将所有战死的辽东军士都找齐尸首白布盖好。“魏猛。”他站的稍近,将将听清了安渡山嘴里含混不清的声音。名册上魏猛二字,下面依旧是辽东籍。“当哥的对你不住,你们都盼着能跟我一起荣华富贵,可我真希望咱们能从未参过军,打过仗,就在家里安安生生的种田,过日子。兄弟啊——你放心,当哥的就算死,也要替兄弟们争个名分,安顿好家里。魏猛兄弟——”寒光凌冽,安渡山握着刀柄的双手都已经有些僵直,一声闷响,又是一颗圆滚滚的人头。“将军住手!”刀落之际夫子人形现身。满地血流成河,人头成堆,一副人间炼狱饶是夫子都觉腹内有些翻江倒海。“罪过。”草头山上再无黄匪,夫子却忍不住叹了一声佛家言。“将军可知人命皆在教化,礼乐须有章程,将军视人命如草芥,杀念太重岂是统帅所应有?”“将军又可知,杀俘违纪,伦理纲常有序,令行禁止不可反,将军如此怎能服众?”“啰嗦,老子的兄弟战死,老子就要他们给陪葬!”安渡山双眼狰狞,手中卷刃大刀直指夫子脸前。当初夫子见安渡山杀俘二百,本欲劝诫,却给安渡山一句话堵了回去。夫子看安渡山不惯,安渡山更觉夫子满口仁义道德假慈悲,后来即便两人见面多次也都是不欢而散。夫子在天下读书人心里地位何其重要,不受夫子待见的安渡山也跟着受牵连,读书写字骂渡山,简直都成了天下读书人的标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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