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小子,人小鬼大啊。木三千被一个还没到自己胸膛高的小屁孩给嘲笑,加上这么多人在场自然觉得脸面有些挂不住。可曹霜露说到底还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尽管嘴欠了一点木三千也总不能真的去打他一顿解气,就假装作势要去揍他。“我师父说以大欺小是弱者的行为。”曹霜露跟本不害怕,还一本正经的竖起手掌放在胸前然后搬出他师傅来镇压木三千。“那你师傅有没有教过你做人要有礼貌啊?”木三千已经抬起来的手落下不是,就这么举着也不是,他从小到大可都一直是自己欺负别人,还是头一次给一个乳臭未干的稚童给弄的哭笑不得。“散了散了,都没事了!”叶凝的两个管家将她接走之后穆归云也开始驱散挤在一起看热闹的人,同时心里暗自爽快,也会有木三千吃瘪的时候。“有倒是有,不过我师傅说更要紧的,是做人要诚实。”曹霜露张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的天真。“你倒是听你师傅的话。”木三千左右看了看,并未发现昨儿在船板上夜钓的那个老道士。“你师傅呢?”于是木三千蹲下来问。“在房间里休息,我怕会打扰师傅,就出来在外面守着。”“还挺有孝心。”“你师傅是哪座山头上修行的神仙啊?”老道士看着便气态出尘,加上又见着了他夜里甩竿长钓,更让木三千觉得这老道士不简单。可老道士跟人说话总莫名透着一股刻意保持的陌生跟距离感,聊上两句可以,估计别的东西不该说的他一个字都不会说。倒是曹霜露这小子,性子还满活泼的,兴许从他嘴里能知道些什么。“山头?”曹霜露竟然没懂木三千的意思。“就是说你师傅是在哪座道观里修行,兴许跟我还沾亲带故呢。”“你也是道士?看着可不像。哪儿有修行的道士拐带人家大姑娘啊。”这才没说两句,木三千差点又一口老血吐了出来,怎么这小子说话专门挑刺的?“哎哎哎,你可别动手,这我可都是听船家说的。”曹霜露一看木三千脸色不对,当即就指着不远处整理货物的船家,开始转移祸端。“得得,姑娘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吧。”连木三千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且不说那两个定然也是修行者的老头跟那些打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打手,就连那个叫叶凝的姑娘,都处处透着古怪。“你师傅昨天还跟我说要我们换条船乘坐,可没告诉我们为什么,我们可总不能稀里糊涂就走吧,要知道五个人的定钱,可是五两银子呢。”木三千说着还举起手掌在曹霜露脸前比划,也不知道这么个小屁孩懂不懂五两银子意味着什么。“五两银子?那这船家一趟跑货得赚多少钱啊!”谁知曹霜露一听银子两眼睛都开始放出了光,活脱脱以小财迷,就差流口水了。得,不仅嘴巴欠揍,还是个小财迷。木三千从武当下山,一路上且不说那个跟木头一样却生而知命的养山哲,之后接连遇上了东皇太一,更有救了自己性命的剑仙宁逍遥,不算刚刚送走的叶凝,加上眼前这个时常让人哭笑不得的曹霜露,等哪天忙活完了所有的事情回山上都可以写本书了简直。“说银子干嘛啊,你还没告诉我你跟你师傅要去做什么来着。”
木三千赶紧把话头兜回来,再跟着曹霜露往下走指不定就扯到什么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东西上去了。“时间不早了,得去给师傅准备早饭了。”问到正题上曹霜露干脆借着准备早饭的口直接溜掉了。“怪人,都他娘的是怪人!”木三千站起来气哼哼的说了句。“跟谁甩蹄子呢?”叶凝被接走的时候宁老头在房间里根本就没出来,这会儿才到甲板上透透气,刚一出来就看见木三千面色古怪,嘴里还哼哼唧唧。“一个牛鼻子老道,跟一个嘴巴比刀都还快的牛鼻子小道。”“哎呀,你不也是武当的道士么?”宁老头觉得新鲜,看木三千如此窝火还是头一次,说的居然还是跟他同宗同祖的道士。“我俗家弟子又没有剃度。”木三千白了宁老头一眼,丝毫没有把他当做是剑仙的觉悟。“让我换船?我还偏要看看你个老道士在搞什么鬼。”“换船?换什么船?”放眼看过去这整个勋阳港口只有这条商船既宽敞还干净,都快发船了怎么又提换船的事?“是昨儿碰上的一个老道士。”木三千便把事情简单的说给宁老头听。宁老头听完也觉得稀罕。“且随他,咱们就安心住咱们的,这么大船,还能说翻就翻了不成?”木三千有心留意,却一直没见到那个紫黄老道士出房间半步,倒是曹霜露时不时的进进出出忙的欢实。到了晌午,船家水手齐上甲板,几百响的炮仗高高挂起,岸边架起了祭台,生鲜活猪各种祭品都摆的齐全。一声震耳唢呐朝天响,炮仗点燃送乐齐鸣,主持出航祭典的长者扯着嗓子三呼,最后一声中气十足,船家也是船长站于甲板之上,一句起锚出发,便又是一趟耗时数月的江上往来。“第一次见这种东西?”曹霜露跟着道士师傅,可也是天性爱玩的小孩子,听着外面热闹怎么也都待不住就挤到了甲板上看出航祭典。木三千至今为止未满二十年的人生,前十年都是在远离中原的帝沙,后十年则一直幽居武当,这种世俗事也是第一次见。“嗯,我们村里可没有这种大场面。”曹霜露看着岸边人山人海鼓乐不断,满脸的都是兴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肤色本来便是如此,兴奋之下小脸通红,红的甚至都能看得出皮肤之下的血斑。“你们村,是你师傅修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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