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姑娘,站在台阶上的那个杀神才是你口口声声喊打喊杀的东皇太一,算账也得认清人不是?”木三千刻意挪俞,洛守君却有些木然。饶是太子举兵反叛罪该万死,可当真亲眼看着东皇太一一次又一次将重伤的太子踹下台阶,还能面无表情丝毫没有犹疑,在东皇太一身上体现的那种近乎残酷的无情跟冷静,让洛守君一个姑娘从心底觉得可怕。剑宗试练封赏,连同太子在东皇太一的步步紧逼之下无奈谋反同时落下了帷幕。皇帝先行回了宫内,就留下东皇太一跟东皇旧林兄弟两人收拾残局。太子因为伤势过重被单独关押在剑宗由专人照看,范澈,王将,顾萧,贾德,等共犯全部收押关进了蜀都天牢。太子近卫,城防营,贾子军,全部打散重新收编进了其他军伍当中。东皇太一差人告诉木三千还请他再多留几天,等到收拾停当之后他会亲自来给践行。宁老头嫌弃剑宗上下杀气过重,况且尸横满山道隔了一天都还是满鼻子的血腥气的确让人不舒服。木三千便跟东皇旧林说了一声,然后带着红衣养山哲,下山的时候遇上了一直待在山下的穆归云,一行数人直接住进了驿馆,等东皇太一抽出空来告个别就要离去了,除却将启元李显皇帝想要在东海办武道会的意思带到,一路上先后结识了养山哲,更跟剑仙宁逍遥搭上了线,木三千估计夜里做梦都能笑醒。驿站虽然简陋,好在还算干净。木三千回了驿站当即便让伙计找了间空房去睡觉休息。这倒不是因为在后山试练一路艰辛疲惫,而是在跟太子对阵之时,木三千强行调度气机用出了宁逍遥的那一手借剑,如同无柴之火无源之水,以宁逍遥现在的境界用剑早就已经是剑意大于剑气,手里便是无剑也可锋芒毕露伤人无形。木三千不管境界心境都远还未到,虽然记住了招法定式,但强行去用无疑自耗心神。期间穆归云还过来看了两次,心想最近几日木三千都是在陪着白供奉喝茶下棋,怎么现在看起来像是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样,脸色难看的厉害。这一觉过去,便睡到了后半夜。洛守君待在自己的房内却如何都无法安眠。白天的那一幕带给她的震撼太大,大到她脑中一浮现起东皇太一那冷酷的神情就会无法抑制的颤抖,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是如何才能像他那般?“咕呼——”“咕呼——”忽然响起的虫鸣让洛守君一个激灵,她当即掀开被子穿好衣服悄然出了房门。“孟青?你怎么来了?”避开值守耳目,洛守君出了驿站,绕过马棚隐约有人影闪烁,悄无声息的过去竟然发现是跟自己从小便指腹为婚的孟青躲在后面。“自然是来找你!”孟青跟所有的南疆壮年一样,生的高大魁梧面目棱角分明,披肩长发束在脑后极为朴素粗犷。见到洛守君安然无恙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当即便给了洛守君一个熊抱。在南疆,是没有男女授受不亲这等酸腐的规矩。“一个人偷偷跑出来,你知不知道家里人都吓坏了?”西蜀跟南疆今年的物资兑换让南疆很多人感到心寒,洛氏族长因此丧命之后更是直接引发了南疆跟西蜀在边境的争端。洛氏部族的公主也就是洛守君,安葬完父亲之后便不见了踪影,自小一块长大的孟青料定洛守君会孤身去找东皇太一复仇,于是就连同族里的几人悄悄潜入西蜀,多方打听之后终于寻得了洛守君的下落。只是没想到为了找人而来却亲眼目睹了西蜀太子的叛变,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幸运的是竟然见到了跟木三千在一起的洛守君,于是便一路跟随到了驿馆,直至深夜才敢用他们族里特有的暗语将其叫出来想见。“杀父之仇未报,做女儿的如何敢苟活在世?”洛守君混入试练队伍,意外的跟扮成东皇太一的木三千分到一起,本以为是上天开眼让她终于可以手刃仇敌,哪知道这个“仇敌”竟是别人假扮的。后来太子围山洛守君再一次得以近身,可东皇太一太强,强到洛守君仅是看着他都不敢抬手。洛守君痛恨自己的懦弱,也许当时即便杀不掉东皇太一,冲上去拼杀一番之后就算死在了他的刀下,也好过现在对着如此不堪的自己悔恨。“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仇恨,这是我们南疆所有的仇恨,让我来帮你!”孟青从未见过洛守君表现的如此脆弱,就连安葬洛族长之时她都没有落下哪怕一滴眼泪。可现在她的眼睛里不断的有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那种委屈跟不甘就如此鲜明的浮现在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哭声的眼泪,让孟青觉得自己今后即便是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守护在她的身边。“啧啧,我以为东皇太一那家伙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原来是我误会了。”两人头顶不远处忽然有声音响起。“是谁!”孟青当即将洛守君挡在身后警戒起来。“别害怕,我可不是坏人。”木三千觉得有些尴尬,因为强行使那一手借剑结果弄的自己心神耗费,一觉睡下之后到了半夜才醒。腹中无粮心里发慌,木三千起来想找些东西填填肚子,却无意间看到洛守君鬼鬼祟祟的房间,一时好奇就跟在了后面,没曾想撞见了方才的那一幕。“不要紧,他不是坏人。”洛守君慌忙擦干眼泪同时拉住已经亮出兵器的孟青。孟青将信将疑还是放心不下,但兵器还是老老实实的收了回去。“原本我还想着等东皇太一过来,让他跟你好好说说,有什么事情是解释不通的呢?现今儿看来倒是我自作主张了。”木三千自嘲一笑,听洛守君的意思她跟东皇太一之间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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