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似责备更似怨念,仿若她出去做了什么天理不容之事。心想她是出去捉蛇妖的,如此敬业有甚好惧!遂抬头挺胸转身,对上阎流光冷冷的视线,道:“属下幸不辱命,两日后便能将蛇妖缉拿,君使但可放心。”“哦?”他挑眉讥讽:“想来那蛇妖定是极解风情,还知道避让两日让你同门外之人可以好好幽会。如此看来反倒是本君出现得极不合时宜了。”黑心皱眉:“我与胥公子是巧遇,并非幽会。”“又是巧遇。”他笑了笑,“难道你未听说过巧遇多了,不是缘分便是阴谋么?你且说说看你以为是何种。”以往她只觉得他嘴臭,如今看来还十分刻薄。顿时也不客气道:“在我看来,阴谋定然不是,至于是否是缘分,还待看以后。”阎流光猛地一拍扶手,站起来怒道:“你还真敢说!”“没什么不敢说的。”看来以往脾气太好,才被此人一再欺压,此时也顾不得了,冷冷道:“属下已到适婚的年纪,即便和男子有接触又有何不可?上次的婚事已被君使搅了,难不成君使还能搅第二次。”“很好,很好!你果然一直记恨本君。”他只觉气得胸口发胀,无处发泄只能在原地转了几圈,然后走到她面前,“你与他相识甚短,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么?又知道他品行如何么?我看你是脑子发热春心荡漾!”黑心定定看着他不语,只是目光微寒,震得他一时气势减弱:“你有话就说,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她开口问:“君使为何生气?”阎流光一怔,嘴硬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胡说八道!”他尚在坚持:“本君有什么可气的?!”她看着他的眼睛,淡淡道:“我也不知道君使在气什么。一再这般责难我与其他男子相见,若不是君使一直心仪青娥公主,我险些以为君使已移情别恋到属下身上了。”阎流光已气糊涂了,脑子尚未转清楚话已脱口:“即便是移情别恋又如何!”此话说出口两人皆愣住。黑心尚未来得及说什么,他已率先反应过来,立马接口道:“本君只是假设,你千万别误会。”黑心不以为意,只是拱手作揖道:“幸而只是假设,不然属下实在惶恐。夜深露重,君使还是好好休息罢,属下先回房了。”一晚上又是捉妖又是迷路,她早已疲累不堪,沾上枕头便立刻睡着了。难为还在外头气得团团转的阎流光尚自我纠结。其实方才第一次回房他根本毫无睡意,想了半宿决定起来表示宽容大度原谅她,谁知敲了半天门无人应答,推开房门才知晓里头根本没人。心急之下满龙宫乱窜,找了许久又想着她兴许已经回来了又匆匆赶来,结果还未回偏殿片刻便见她同那夜市中见过的什么胥公子于桃树下作别。顿时觉得自己满世界找她的行为实在是可笑至极。然而她方才一席话倒是让他冷静下来。她说得未错。他为何要生气?胥公子也好张公子也罢,她同何人相好同他有何干系?他心心念念之人分明是仙界高高在上的青娥公主,何时这等拘魂小吏都能令他费心伤神了。难不成是最近太累故而精神错乱了?不行,他需要好好休息。兴许睡上一觉便正常了。然而第二日他依旧顶着两个黑眼圈出了房门,睡不着睡不着!精神还是没有恢复正常。昨晚想不通的问题经过一夜好像更乱了。一闭眼就能看到她一本正经说教的样子。他果真移情别恋了???不应该呀!说样貌她不及青娥,论谈吐教养学识气质更是无从比起。要说优点,顶多也就是抗打击一点,无论说什么似乎都不大会生气,做起事来又认真细致,好像人缘也挺好,又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仗义执言,其实长得也不能说不漂亮诶?如此一算好像长处还挺多。他难得反省了一番,思虑以往对她是不是果真严苛了些?罢了,越想越乱,不如顺其自然,以后大不了对她好些就是。故而当黑心第二天醒来走出房门时,见到的阎流光实在诡异的很。气定神闲地坐在院中石案上享用早餐,看到她时竟还微微一笑道了一声早安。她险些惊得脚下一滑。不止如此,他还邀请她共用早餐,态度之热情友好前所未有,简直令她受宠若惊。当坐下看着满桌丰富的菜式时,甚至怀疑这其中是否下了毒。然而还未动筷他便已吃好起身,随手扯过一旁备好的汗巾擦拭了番便施施然向殿外走去。她赶忙喊住:“君使这是要去哪里?”阎流光头也不回继续朝外走,只随口应道:“本君要去哪何须向你报备。晚上自去正殿赴宴,莫误了时辰丢我冥府的脸。”看着他昂首阔步一如既往的骄傲背影,黑心顿时放下心来,低头喝了几口海鲜粥却又见他去而复返,随手丢给她一颗避水珠,淡淡道:“若要出龙宫办差有个珠子方便些。”说罢又甩袖转身离去。一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姿态潇洒,连他自己都不禁为之感动。但转身出了门就有些后悔了。避水珠他也就只有一颗,珍贵不珍贵倒还是次要的,只是他若要出龙宫就得自己泅水,届时衣衫尽湿实在有损他的威仪。但若是现在再去要回又太有失风度,左右犹豫了下觉得还是风度重要些,最后只能作罢。黑心自然不知道阎流光内心的纠结,得了避水珠欣喜不已。心想要拿出去试试才好。正高兴着,突然瞅见门外有道人影晃来晃去又探头探脑,仔细一看竟是蛇妖朱砂,好心情瞬间一扫而光,拍案而起,“你在那鬼鬼祟祟做什么?快把我的夜明珠还我。”人影飘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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