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做些什么。
但在剑灵看来,这就是展昭接受了“姑侄间不必客套”的说法,也就是间接承认了她的长辈身份,顿时眉眼弯弯地点了点头。
她心道,既然自己要求展昭不要一味地客套,就得以身作则,再加上她今晚确实又帮了展昭一个大忙,所以吩咐他去做些事,也是理所应当的。
于是,在展昭喝完第二碗药后,剑灵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她希望展昭能快马加鞭追上提前离开隐逸村的包拯主仆,而后护送对方进京赶考。等包拯平平安安地参加完会试,他的任务就算是顺利完成了。
展昭听到剑灵此次提出的事情又和包拯有关,不禁目露迷惑。
他思忖着,自己第一次遇到湘女侠时,是在金龙寺那晚,也是包贤兄险些被法本法明两个恶僧害死的那晚。之后,他说要报答,湘女侠就提出了让自己给包贤兄送行囊包裹之事。而今晚自己再问湘女侠,湘女侠的提议仍然和包贤兄有关。由此可见,湘女侠和包贤兄之间说不定还有一段渊源,就是不知具体为何。
除了一些特殊情形外,南侠展昭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为人也豪爽坦诚。他此刻心生猜想,又觉得这并非是不可言说之事,便直接询问出口,而非藏在心里暗自揣摩胡乱猜测。
而剑灵听到展昭的问题后,也非常直爽地给出了答案,言说自己和包拯本无关系,是因为展昭认识了包拯,她才注意到那位面庞黝黑的赶考举子的。至于她和包拯之间,甚至还未说过一句话。
不知为何,问这个问题时,展昭只觉得坦荡自若并无他意。可当他听完剑灵的回答后,忽而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心中竟有一种豁然开朗的轻快感觉,不禁暗道一声奇怪。
待他再要仔细琢磨这股愉悦情绪由何而来,又发现毫无头绪,便只能当是自己一时心血来潮,无法深究。
不提这转瞬间展昭心中的千折百转,却说剑灵毫不隐瞒地交代了自己和包拯之间的关系后,眸光微转之际,又记起了自己需要竖立稳重可靠的长辈形象这件事,便真真假假地继续说道:
“展贤侄,你是不是奇怪为何老身总是托你帮助包拯?哎,虽然那位包相公不认识老身,但老身却已然认真观察过他的为人行事了。
“包相公是正直赤诚君子,且聪颖博学志向远大,实在是不可多得的良友。倘若贤侄你和他相交投契,老身就不担心贤侄你年轻气盛走上岔路了。展贤侄,依老身看来,人生得一知己良友,实在是一件快事。”
听完剑灵这一番声音苍老又语重心长的教诲,展昭颇为哭笑不得。
他一边不得不承认这番话说进了他心里,一边又因为把剑灵当成了比自己岁数还小一些的年轻人,而觉得这段话古古怪怪的。
偏偏他还不愿意戳破她,便只能极力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样。南侠生怕自己的表情露出端倪,伤了这位湘女侠的颜面。
好在剑灵自己也懒得伪装太久可靠长辈的样子。她是想起来了就经营维护一番,想不起来或者觉得太过为难自己了,就把形象问题抛之脑后。
剑灵总有一种迷之自信,就是只要自己用心了,那她的伪装能力就绝对是一流的,无论她想假装成谁,总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展昭毫不犹豫地应承了护送包拯进京赶考的提议,并且和上次一样,觉得这件事算不得是对剑灵的报答。在南侠看来,保护朋友本就是侠义中人的分内之事。
“好了,眼见着就要天亮了,展贤侄,我这就要离开了。对了,你也别急着赶路,还是好好调养一日,反正依照包拯主仆的脚程,你很快就能追过去的。”
说着话,剑灵又指了指桌案的位置,淡声叮嘱道:
“接下来你能用到的药方都在那里了,我还写了些旁的东西,你若不困的话,就去看看吧。用与不用,都随意。我年纪大了,就不过于干涉你们年轻人的选择了。”
展昭见剑灵要离开,心知此时此地并不方便挽留,便只能起身送别。
待到房间内只剩下南侠一人后,他怔怔站立片刻,方才去了桌案处,果然在上面发现了备注详细的药方子。
但展昭最先留意的并不是药方的内容,而是剑灵留下的飘逸桀骜字迹。展昭觉得这字迹有些眼熟,又一时之间想不出熟悉之感由何而来。紧接着,他又被这些字迹中无意间流露出的恢弘锋锐剑意吸引了注意力,看着看着就有些移不开目光了,险些沉迷其中。
过了差不多一柱香的功夫,展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将目光从纸上移开,但很快就转了回来,三番两次地留恋不舍之后,展昭心里对剑灵的武学修为有了更多的敬佩之情,甚至动摇了之前的一些想法,就是关于剑灵的年龄问题。
“这世上当真存在十几岁就将一身武功修炼到臻于化境的天才吗?”
但是,当展昭翻看到那张二百两纹银的欠条时,刚刚产生的那些动摇之意顿时再次消散。他想,倘若真是活了很多年的武学宗师,大概不会这么穷吧?
仗义疏财的南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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