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认识你。”
裴湘轻轻眨了眨眼,浅笑着打了声招呼,神色举止皆是初识陌生人时的矜持有礼,内心里却泛起了一丝惊奇。
这位夏洛蒂·克拉迪夫人一开口,她就辨认出了她的声音,正是那天在剧院女宾休息室内和警员金莱斯一边调情一边密谋的女人。
就在裴湘落落大方地观察夏洛蒂的时候,夏洛蒂又态度亲切地和霍克利交谈了起来。不急不缓的几句话,既巧妙地点出了霍克利和她兄长之间的来往交情,又隐晦地捧了捧霍克利的身家与才干。她眼波婉转,声音悦耳,举止娴雅,顾盼谈笑间,很有一种玲珑妩媚的风韵。
瞧着这样的夏洛蒂,裴湘有些想不明白,拥有美貌、金钱和新情人的夏洛蒂夫人,为什么要对劳伦斯·费拉斯那种男人格外上心,难道就因为他是未来的伯爵吗?
还是说……费拉斯其实像酒馆里的那些男人们大声吹嘘的那样,在那什么的时候足够天赋异禀?可是,那晚观察费拉斯的时候,她觉得他和柏妮丝在卧室里发出声音的时间并不长呀?
“虽然暂时还想不透彻这个问题,但霍克利先生的建议还是很有用的。”裴湘不知不觉间就陷入了一种奇怪的自省状态中,“如果我没有去过酒馆和赌场的话,连这些假设都想不全呢。看来以后不能只从书本中获取信息了,还应该多去一些类似的地方增加阅历、开阔眼界。”
也许是察觉到了裴湘的走神与忽视,夏洛蒂很快又把注意力转回到了裴湘身上。
她先是表达了一番对裴湘之前那场落水失忆事故的关切,然后又谈起了最近的热门话题泰坦尼克号。紧接着,她就主动提起自己一向十分尊敬阿德莱德伯爵夫人,因而宁可错过体验泰坦尼克号的首航,也要留在伦敦参加今年的四月舞会。
做足了铺垫之后,夏洛蒂才用闲谈说笑的温和语气打趣裴湘,问她是不是也觉得不该放弃今年的四月舞会,否则就要错过和劳伦斯·费拉斯先生的两支舞了。
“请原谅我的直率,戴维斯小姐,说实话我和在场的许多宾客都一样,对这件事好奇极了。我听闻你这些天经常去巴博利菲斯公馆做客,一定已经和费拉斯先生相当熟悉了吧?”
“大概是因为我失去过记忆又初次参加这种规模的舞会吧,或者,嗯,是因为阿德莱德夫人三番两次地叮嘱费拉斯先生要在舞会上适当地照顾我,所以费拉斯先生才主动邀请我跳舞的。他真是一位对待客人体贴又周到的绅士。”
裴湘避重就轻地回答了夏洛蒂的问题,并且丝毫不承认费拉斯在对自己献殷勤。
夏洛蒂眼神微闪,有些闹不清楚这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于是脸上的笑容就越加亲切友善,并打算继续追问试探。
只是不等她再开口,一旁的霍克利便慢条斯理地搭腔道:
“安妮小姐刚刚还和我提过,她十分感谢阿德莱德夫人的爱护,以及两位费拉斯先生的绅士风度,让她很快就融入进了四月舞会的欢欣轻松氛围中。”
“是的,阿德莱德伯爵府的周到招待令我有宾至如归的感受,这真是一场愉快的经历,也是我恢复记忆后参加过的最好的舞会之一。”裴湘甜美一笑,尽显少女娇憨单纯。
没有从裴湘嘴里探听到自己想知道又害怕知道的内容,夏洛蒂也说不准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怀疑眼前之人在佯装单纯。
但有些话题需要点到为止,尤其是在卡尔·霍克利开口附和之后。若是再继续纠缠询问,哪怕是以调侃的方式,也会让旁人起疑并觉得厌烦失礼的。
于是,夏洛蒂有些不甘愿地换了个话题,谈论起后天即将举办的一场大型慈善义卖捐赠活动来。
作为组织者之一,夏洛蒂非常热情地邀请丹宁男爵夫人、霍克利、裴湘以及没有参加舞会的戴维斯二小姐凯瑟琳一起去参加。
对于这种慈善活动,如果没有特殊原因,夫人小姐们一般都不会拒绝出席的。因而夏洛蒂的邀请一提出来,丹宁男爵夫人就代表戴维斯家答应了,而霍克利也没有拒绝。
这时,正在演奏的舞曲已经接近尾声了,不远处喝酒聊天的劳伦斯·费拉斯几次望向裴湘所在的位置,引得他身边的朋友们也都看了过来。
由于那位伯爵长子丝毫没有掩饰自己追求裴湘的意图,所以丹宁男爵夫人和夏洛蒂夫人也很快就察觉到了费拉斯的期盼眼神。
对此,丹宁男爵夫人乐见其成,而夏洛蒂则暗自咬了咬牙,旋即又迅速扬起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尽量不让自己流露出嫉妒的神色。
这一瞬间,夏洛蒂再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忍受劳伦斯·费拉斯身边光明正大地站着另一个女人。既然她当初不能成为费拉斯的妻子,不能成为巴博利菲斯公馆未来的女主人,那么,其他女人也别想轻易得到那个位置。
与此同时,侧对着费拉斯站立的卡尔·霍克利并没有留意到费拉斯的那番表现,但他却及时接收到了裴湘的暗示目光和“紧急求助”的小动作,于是立刻心领神会地含笑说道:
“安妮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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