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但我希望能有更多的人见证这件事,比如你父亲丹宁男爵,警察局的弗兰克局长,还有……”
“等等。”裴湘打断了艾拉的话,含笑道,“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艾拉,你得告诉我们,是谁伪造了布坎南先生的字迹。”
艾拉·布朗嗤笑一声,她姿态放松地往椅背上一靠,抬手指了指自己:
“自然是我自己。这种隐秘的事,我连罗伯特都没有告诉,怎么会泄露给旁人?”
裴湘见艾拉声称她自己就是伪造信函之人,并未感到太过惊讶,或者说,她早有所料。
但出于谨慎,她依旧要求艾拉·布朗当着她和霍克利的面亲自展示一番。
“你可真够小心的,戴维斯小姐。”艾拉摇了摇头,嘟囔道,“我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唉,还得让人去找布坎南的往日字迹做对比,真麻烦。”
裴湘微微一笑,毫不动摇。
半个小时后,裴湘目不转睛地瞧着艾拉仿写的字迹,心中隐隐兴奋。
她觉得请求霍克利先生带她来警局这件事真是太值得了,不提让艾拉·布朗认罪这件事,她竟然还发现了另一个意外惊喜。
“原来……失忆前的我也研究过如何模仿一个人的笔迹吗?”指尖轻轻划过写满墨迹的纸张,裴湘眼眸闪亮,“我似乎比艾拉·布朗更加擅长这个,嗯,之前有几个地方,我明明知道更好的处理技巧……回去之后就试一试!”
发现了“新大陆”的裴湘在心里兴致勃勃地做着练习计划,暂时不去认真思考为什么失忆前的自己会如此“多才多艺”。
——大概是因为我太聪明伶俐了吧!
与此同时,证明完自己确实可以模仿布坎南的字迹后,布朗·艾拉再次声明兄长罗伯特的无辜,同时毫不迟疑地把一切罪名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对了,还有那个至今不知道姓名的罪魁祸首。
从“练字”计划中回过神的裴湘忍不住无声感叹,不论布朗兄妹为人如何,艾拉对罗伯特的这份兄妹之情,倒是非常真挚。就是不知道那个罗伯特是不是同样重视手足之情?
“要是和艾拉一样的话,他会眼睁睁地看着妹妹一个人承担所有罪名吗?”
裴湘心底冒出来了好几个疑问。
“不会是想留个人在外面计划劫狱吧?另外,艾拉的情绪是不是有些不正常?面对牢狱之灾,她难道都不感到惊慌和沮丧吗?哪怕早有心理准备、哪怕‘心甘情愿’,可有些本能情绪是控制不住的,她真的一点儿都不觉得委屈吗……”
其实裴湘从来没有相信过“罗伯特无辜”这种说法。
但她同样十分明白,那些真真假假的话能够骗到艾拉主动认罪,就已经是极限了,说不定这里面还有运气的成分在。至于罗伯特……只要她没有恢复记忆,暂时就没有办法。
“况且今天还有两个额外收获。一个是艾拉口中所谓的‘幕后黑手’,虽然不知道真假,但对方能被艾拉当做交换条件提出来,就肯定不简单,说不定会反过来帮我证明罗伯特的罪行。第二个收获就是回忆起那些模仿字迹的技巧,绝对算是赚到了。”
这样想着的裴湘偶然间一抬头,恰巧瞥到艾拉的衣领处露出了一个盒子形状的金属挂坠。
挂坠颜色比较暗淡,看上去不怎么值钱,但应该是艾拉贴身佩戴的心爱之物。因为艾拉注意到裴湘盯着挂坠看的一瞬间,神情是极为防备的,随后她才语气硬邦邦地解释道:
“一件旧首饰而已,不值钱,所以看守就让我一直留在身边了。”
裴湘并不太清楚警局看守嫌疑犯的地方有什么具体规矩,是不是允许嫌疑犯随身佩戴首饰。不过布朗兄妹在伦敦城内鱼龙混杂的地方生活多年,已经算是小小的地头蛇了,估计往日里也没少和这些警员们打交道。因此,艾拉进了警局后能得到些特殊的、不显眼的关照,也是正常的。
但是……艾拉下意识的警惕反应让裴湘感到困惑,她忍不住联想到了自己刚刚那个劫狱的随意猜想,便狐疑问道:
“看上去是个小盒子,里面能存放东西吗?”
艾拉抿了抿唇,眼中划过一丝懊恼。
她想了想,到底当着裴湘的面打开了盒子形状的金属吊坠,露出了里面的一张小小的旧画像。
“戴维斯小姐可真精明。”她语气淡淡地讽刺了一句,然后指着那张一看就有些年头的旧画像解释道,“看清楚了,这是我小时候的画像,吊坠是我母亲的遗物。呵,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阴谋,这里面也没有藏着一把手and枪。”
裴湘没理会艾拉的嘲讽,她神色自若地仔细端详了几眼旧画像,发现那上面确实画着一个笑容甜美的卷发小女孩儿,俨然就是艾拉的缩小版。
“随身带着自己的画像……”裴湘微微扬眉,觉得这个行为有些怪,不过想到挂坠是艾拉母亲的遗物,就没有多问什么。
这时,霍克利已经和警局方面交涉完毕了。艾拉口中的弗兰克局长愿意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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