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父说:“你有骨气,可是这是你段爷爷当年和咱们家定下的媒妁之言。”
他拿出一枚玉佩出来,交到恩幼手里。
“你知道小时候你段爷爷对你多好。他期盼你做他家的媳妇又期盼了多久,更何况,你要是嫁去段家,大抵你段爷爷家里人都会把你当独宝一样宠。”
苏恩幼认出来,那是段家的祖传玉,一代只有一枚,而最贵重的那枚存在段家祠堂,是确认了唯一一人才会交给对方。
苏恩幼光是拿在手中就觉心凉几分:“可是如果我不喜欢,也得结婚么?”
苏父:“不,那当然得看你。只是你得自己和你五哥说。”
五哥。
恩幼又想起这句称呼,她刚刚才在那人的车里这样喊过他的。
父母都不知道他们见过面。
而段淮叙除了是她前男友的小叔叔以外,更是,她五哥。两家人独一份的默契。
苏父又说:“你原来12岁那年暑假从西北回,不就和你五哥见过?那时你大哥不小心把你丢了,回来吓得我们家人一晚没睡,还把他罚跪院子里抽鞭条整整一夜。是你五哥把酣睡的你好好送回,当时你困了一天连路也走不动,还是他把你抱回,甚至你窝他怀里不肯回家,还非要跟你五哥走,你都忘了?”
回忆起这些早已尘封在记忆中的幼年事。
苏恩幼只觉面上心头炽热,烫得紧。
这些幼年时期的事,她确实是忘了。
如果不是父亲提起,恩幼还不会记得,她小时候也和段淮叙有过交集。
印象里他眉眼比现在青涩,却也显冷,人削瘦却也更不近人情,只是少了当下男人三十而立的温润成熟,少了岁月磨出的几分圆滑世故。
第一次加他微信,好像就是不懂事的十二岁,快十年前。
那是她快升初二,暑假随大哥去到西北小镇上小姨家探亲。
当时大哥还没有完全浸润商圈,正是人生事业迷茫之际,短暂弥途,前去小姨单位拜访,也顺便去附近学校做志愿者,求个心安。正逢父母出门,年幼的苏恩幼就被大哥带着一同出门。
酷暑难耐,热浪一般的大地,只有树上知了扰得人耳膜都要破裂。
规整的家属楼,炙热的黄土地。
一切环境陌生而又辽阔。
大哥在单位办事,恩幼自然也跟在后头帮忙,去做志愿者。
她年幼,平常做最多的事就是跟在食堂阿姨身后帮着端饭、收拾盘子。小时候比现在皮实,也没注意那么多,年纪轻轻的那个暑假晒得蜡黄,也完全没有在江南娇小姐的样子,她也顾不上那些。
也是一个午后临时陪哥哥去外地办事,可在办公室打了个瞌睡醒来,却完全没找见哥哥身影。
她直觉自己不该是和哥哥走丢了,于是遍处去找寻哥哥,从学校找到单位,又独自一人跑到外面在小镇外,当时差点晒得中暑。
年纪尚小的苏恩幼也是被吓坏,左右去望瞧不见来人。她无措站在原地,任西北的风吹枯她的唇,当时才记起其实她正确的做法应当是在原地等待哥哥来找,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走迷了路,结果人丢在半路连怎么回去也不知道。
惊慌至极,远远地驶过来一辆吉普车。
是军校出来的。
庞大的车架,坚实的底盘,喷了油漆的车身,要是平时的恩幼无论如何也不敢和坐这种车的人搭话的。
可当时隐约认出车牌,也不知哪来的胆子,在吉普车还未减速前突然冲去拦下。
也是此时,吉普车陡然急刹。
司机探出车窗骂:“要不要命了,就这么往上闯?!”
司机是个暴脾气,又知道车上载着的是要紧人物,更何况附近地段是车祸多发地,本来他们开车的就要小心谨慎再谨慎,这小姑娘还这么不要命地闯上来,他出事不要紧,她要受什么伤可怎么办。
可第一句话刚出口,却见小姑娘直接扒着车窗探头进来,慌不择言:“叔叔,您这是京牌照的车,可不可以拜托您送我去这个位置,家属大院,我要去找我爸妈,到了会有人给你钱。”
她灰头土脸,沾灰的小手也递进来一张带地址的纸。
司机看一眼上边位置,愣住了,扭头看后座上的人。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那地址,正是后边这位老家的位置。
段淮叙本撑着手肘坐后座上想事情,闻言也看去,先是看纸条上眼熟的地址,接着看车窗外的女孩。
那时的恩幼来西北两个月早晒得亲妈也认不出,加之着急,当时扎着的高马尾也散了一些,衣服脸上沾了灰,也没什么好形象。
可段淮叙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苏恩幼,那位苏家小女儿,苏笙安的妹妹。
很巧,他前天刚与苏笙安从一场饭局上散,就在这座城市。
可今日,苏笙安却把妹妹丢在了这儿,也没来护着。
段淮叙和她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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