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员想到这事也觉得奇怪,不过她没有隐瞒,“这是一个学校的学生放在这里的。”
“她也没有说给谁”,图书管理员回想着那双让她有些失神的眼睛。
“好像是那个学生自己带的书。”
大学生鬼使神差拿过那本诗集,翻开来首页。
落笔带着香气。
“你的眼睛里,有一场夏末秋凉的雨。”
大学生看得呆了。
“这,这本书可以借给我吗?我把身份证,手机都压在这里。不,我去拿学生证。”
图书管理员想了想。
这都好多天了,那位同学就像消失了似的。放在她这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丢了,尤其是轮班的时候。图书管理员点点头。
“你先拿去吧。她要是来找……估计她都忘了。”
“你拿去吧。”
易应礼的笔记本丢了,最后没找回来。去s市三天,瓢泼大雨。穿着毛衣的易应礼撑着伞走过街道。雨打湿了他褪色的帆布鞋,灰色的裤脚。黑色车子停下,车窗下落。
“要我送你一程吗?”安浦年的脸在雨幕下,和车窗外头的水声隔了一层。
易应礼侧头,雨伞下的脸沾上雨丝。“我是,不会不配合他给这个方面,说出去大家都是好名声。
“晓梅,晓梅你出来,你说,你几天是不是进他们男同学的屋子了?”被点到名的女孩低着头走上前来。她脚上穿着布鞋,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
晓梅犹豫地点了点头。
安浦年看了一眼晓梅,那一眼轻飘飘的打量竟把晓梅定在了原地,她一时间感觉到屈辱,被轻视,没法见人。晓梅原本故作羞涩的脸真的从上到下红透了,就连开始的假模假样低头也变成了真的。
真该死。
晓梅突然觉得自己被看扁了。她在村子里算一等一的好看的,虽然比不上城里的人,但她也自傲于自己结实的身体,年轻的脸蛋。安浦年的那一眼让她看到了巨大的天堑。长到十八岁的晓梅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卑这种滋味。这种苦涩的,想要把自己藏起来,同时又怨恨的滋味。
“我的学生进了这位……晓梅的房间,我给你一个说法。”
“这位姑娘乱跑……我给你什么?”
……
一时间沉默,震惊。
完全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土屋里的学生们一个个张大了嘴巴。
安,安老师牛b啊。
都不管是不是进了房间,进了房间干什么,为什么要进房间。给什么说法。安浦年上来就是一句。
你村里的人乱跑,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有理不在声高诚不欺人”,学生们默默发誓自己一定要多读书。这谈判水平,这牛b的心理素质。学生们第一次看到了金钱以外的魅力。
安浦年的一句话,竟然让不少家里劝都劝不动的学生主动生起了学习的兴趣。
村里的人都懵了。碰瓷这么多年,头一次感觉这么憋屈?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们就不怕我把你们在村子里的所作所为曝光给媒体吗?”村长放着狠话。村民闻言腰杆子又硬了起来。
晓梅也挺了挺胸膛。
自己比不上要怎么样,他们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对自己这种村里的人多出一份特殊。多出一份不能触碰的规则。
安浦年笑了笑:“十分钟差不多了,你要在这里继续和我聊,还是你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
一群人散了。
安浦年完全没接那什么村长的话,这给他一种深刻的恐惧感来。这个人好像真的不怕,他一定不是简单的老师。村长心里直觉出一股恐慌来。这个人比之前来视察的高官还要底气足。
他到底是什么人?村长觉得自己这次碰到了硬石头。
下去就亲自带着人登门致歉了。安浦年也没说什么,没收村民的礼物,倒是给每个村民分到了价值大小不一的金子。
真金子。
每个人克重都不同。
村长表面上陪着笑,内心要把安浦年恨死了。这到底是哪跑出来的老狐狸啊?看着年纪轻轻怎么比自己这么个官场里退下来人情世故懂得不能再懂的油条还知道。
人和人要是不一样了。
会有什么后果。
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你的邻居。
他这是要整死自己呀。
村长感觉自己以后的治理难度呈指数级的倍增。
跌宕起伏的风波不了了之,安浦年走进付沉的宿舍,付沉在桌上画包子。铅笔画了又擦。
“怎么不去吃饭?”
“有什么可去的。”
那些人要么用古怪的目光盯着自己,要不就像鸭子似的议论他又惹了什么事。
付沉有什么好出去的。
“带你来这里散散心。”
“什么?”付沉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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