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穷了,我也长大了,你……”
“沈。”沈欲拦腰截断他的话,“沈正悟,他跟了我的姓。”
乔佚愣了一下。5年前他们一起领养弃婴,一个是被扔在中俄边境的混血,一个是需要动手术的熊猫血。如果沈欲没跑,今天的沈正悟应该叫乔正悟,今天的乔一安,应该是沈一安。
“你恨我可以打我,我不还手。”沈欲闭上了眼,连眉头都没动一下。一个靠打架赚钱的熊猫血,我不还手这四个字是他能补偿的全部。
但那一拳迟迟没有落下来,反而是小乔的呼吸声,可照样打得沈欲站不住脚。
“你知道刚才,我有多高兴么?安安说他的同学有你的照片。”乔佚的手猝然抓紧,“我真的以为你把乔正悟送人了,原来没有,你养着我儿子,你一定也舍不得我。你看见他就想起我,是不是?”
不能睁眼,沈欲紧紧地闭着眼皮,揪住自己最后的理智。
“你又骗我,可我还是高兴。”乔佚呼吸越来越重,“沈哥,你是不是不舍得我,所以才养他?照片你也留着,你舍不得我,是不是?”
沈欲摇了摇头。
“你点头,我不喜欢你摇头。”乔佚的脸压下来,盖住了沈欲的耳朵,“以前你总是点头,我说什么你都愿意。想不想我?”
沈欲的眼睫毛因为用力在发颤。
“跟不跟我走?沈哥,你看看我,我长大了,你看一眼。”
沈欲紧紧地贴着他,却摇了摇头。
“今天你跟我走。”
“我不跟你走。”沈欲终于说话了,“我在这里打拳,我走不了。”
接下来的几秒小乔彻底安静了,可沈欲听到了打火机铰链转动的声音,睁开眼看到了火光。
乔佚将本该是合影的照片点燃了,火苗噌一下蹿得很高。“你不想我,照片我不要了。5年前我为你当了一个好人,现在我后悔了。”
别烧,沈欲看着那团火。小乔很爱玩火,以前烧过很多东西。许多个夜里男孩彻夜不睡,孤独地转着打火机。
“你儿子姓什么,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他都不要我。”乔佚把手套上的余灰掸落,胳膊往墙上一凿,“他是混血,我也是!凭什么?”
沈欲又闭上眼。“我配不上你。”
乔佚往前一步,手摁在墙上。自己已经比沈欲高了,再也不用踮脚亲他额头。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看沈欲,就连自己的影子都能把他遮起来。
“沈欲,你有本事就把我推开,你推一下,我以后自动消失,这辈子都不出现。你推啊。”乔佚慢慢地低下头去,“你推吧。”
声音微哽。
沈欲心里一疼,只用半秒把手放在他胸口上。他想推开他么?他只是怕他再靠近。手在衬衫上紧紧攥拳,又狰狞地松开,最后再狠狠抓住,克制得用尽了所有力气。小乔像以前那样搂他,沈欲不得不睁开眼,刚好撞上对视。他努力地看,努力记忆这个灰度。
还闻到一股淡淡的机油味。
沈欲被这个拥抱的姿势抱软了,试着开了开口。“你,安安他……”
“手术做了。你今天跟不跟我走?”
沈欲摇摇头。“那他现在……”
“很好,用不着你担心,反正你不要我也不要他。”
沈欲尴尬地合上嘴,慢吞吞地躲着小乔往前倾的身体,
“许益被人打了,你就心疼他。”乔佚戴手套的手顺着沈欲的脖子轻抚,找他熟悉的位于喉结下方的凹陷,摁进去半厘米的深度。
“你摸他头发,以前你也摸我的。我上个月摔出中度脑震荡了。”
什么!沈欲双腿一软,克制住想要反击的欲望,他的身体已经适应了格斗,暴露喉咙基本等于找死。如果小乔懂技术,随时可以绞断他的气管。
但是小乔不懂那些,而是当着他的面点了一根烟。烟夹在手指间很好看,烟灰摇摇欲坠,乔佚轻轻一掸,不多不少全部掸落进沈欲脖子上的那个坑里。
“我走神,就摔车了,因为我想你。”可沈欲仍旧是一张拒人千里之外的脸,哪怕被逼问得快要踉跄。“是,又骗了,孩子我没给人。养大了,没让他受苦。”
“你骗我。”乔佚一字一咬牙,“你究竟还骗什么了?”
沈欲攥着拳,纵然放松一笑。“没了,都告诉你了。我家太穷,配不上你,当年想抱走安安,做完手术再还回去,结果我抱错了。”
“抱错了?两个孩子还能抱错?”乔佚把他抵在墙上,“你又不瞎,你以为我还是17岁那么好骗?你现在不穷了,我也长大了,你……”
“沈。”沈欲拦腰截断他的话,“沈正悟,他跟了我的姓。”
乔佚愣了一下。5年前他们一起领养弃婴,一个是被扔在中俄边境的混血,一个是需要动手术的熊猫血。如果沈欲没跑,今天的沈正悟应该叫乔正悟,今天的乔一安,应该是沈一安。
“你恨我可以打我,我不还手。”沈欲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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