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总有你的理由,现在,愿意说说你真实的身分了吗?”她不语,幽沈的目光习惯性地瞥向苍穹中那晕黄的光芒,一道没有温暖、只有凄寒的光芒。她想看看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当年的灭门血腥,毁掉了她的幸福、她的人生希望,她这唯一的漏网之鱼,也同时将姓名随着亲爱的家人一同埋葬在那场梦魇当中,哀莫大于心死。她无法思考,在那时,她只知望着幽冷的寒月,灵魂空空洞洞,于是,他们便唤她寒月。唐逸幽也没让她失望,随着她的目光遥遥眺视一轮明月,缓缓开了口:“绝命门,是江湖中以冷绝出了名的杀手组织,而寒月、无尘,都是绝命门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一般来说,寒月极少接任务,据传闻,一直是无尘以守护者姿态为她担下一切,非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让寒月有接手的机会,人人尽说,寒月是无尘最珍爱的女人,也因为这样,绝命门中,没人敢打寒月的主意。“她惯用蝶影针取人性命,故以此为名,原因在于针发之时,空中便会挥扬出绚烂的蝶影,通常见着蝶影那一刻,便是目标物命亡之时,空留一抹冷香。”停顿了下,他若有所思地望向她。“你就是寒月吧?”一连串的震惊过后,她已能学会不再讶异。“你几时知道的?”“很久了,我曾在无意间发现你身上的蝶影针。”独门暗器都还没使出就被人发现了,她还想杀什么人?杀个鬼啦!要让无尘知道,她不被骂惨才怪。敛眉凝思了许久,他轻问出口:“你和无尘真的是那样的关系?”她别开脸,神色不大自然。“不关你的事。”“告诉我!”他扳过她的身子,声音中有着压抑的痛苦。“你心里的那个人,究竟是我还是他?”她抿紧唇,硬是不答。“他真的爱你吗?那么你身受重伤,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时候,他人又在哪里!”他不能忍受无尘拥有了她,却不去珍视她,她必须过得好,他才能坦然放开她。“他出任务去了,根本不晓得这件事!”她本能地出言护卫。无尘并不欠绝命门什么,若不是为了守护她,他不会沦为杀手,欠无尘的,穷尽一生也还不完,她不容别人再曲解他。很明显了,是吧?她的眼,只看得到无尘。他深吸了口气。“我想,我懂了。”内心的悲哀,很浓、很深,但他不会说。“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的任务除了取我的命外,可有其它?”“取一本传闻中记载武林绝学的秘籍。”所有的事都摊在阳光底下了,她也直言不讳。“我没有。不管你信不信,那是误传。”若有,他会毫不犹豫地交给她。这项传言,他多少也有耳闻,但并没去在意,也未曾多思去澄清,未料今日会为他招来杀机。他闭了闭眼,又睁开。“我恨清楚绝命门的门规,为了促使杀手将任务完美地执行,绝命门订下极严苛的规定,当门下杀手不能完成使命时,就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而这代价,便是性命。”这也是那晚他愿喝下毒水成全她的原因,拿他的命换她的,他认为值得。映蝶无言以对。他说得没错。杀手这一途,比任何行业都要现实残酷,只要有一回失手,绝命门便再也容不下。唐逸幽并非江湖人,怎会对江湖事有这么深的了解?“所以,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杀了我,回绝命门复命,我绝无怨尤,只要你能保证,这是你要的,并且不会后悔,我想,回到无尘身边后,他会有足够的力量守护你,我很放心;第二,留在我身边,与我相守一生,别再管什么任务,我会不惜一切地保护你,不论多艰难,我都会助你脱离杀手生涯。”保护她?这蠢蛋说的是什么鬼话?他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还妄想要保护她,真是不自量力!“你不怕死?”她真的很讨厌看他那八风吹不动的表情,好像天塌下来都撼动不了他。为什么在谈及生死时,他还能这么平心静气?“怕。但死得其所,又有何惧?”他抬眼看她。“这就是你的答案吗?”“你说呢?”轻敛的眼,覆去其间的深愁。“成全你。”他移近一步。“动手吧。”“你你”胸口一阵紧窒,像压着什么透不过气来,心绪纷纷乱乱能吗?她真能毫不留恋地杀了他?她的手沾了无数血腥,却从没有一个人会像他那样,双手将性命奉上,任她去了结那双清湛的眸子,依然是无怨无恨,柔柔地盈满深情扬起的手,怎么也挥不下。“你的犹豫,是否有所留恋?”这样就够了,她并非无动于衷,付出的一片深情,并不冤枉。“你胡说!”她惊斥。“是吗?”他戚然道。“蝶儿,你不诚实!你对我明明有感觉,你的于心不忍便是最好的证明。”“住口、住口!”她狂乱地叫道,拚命抗拒他的话。“我不说,你就永远不打算面对了是不是?问问你的心,若对我全无眷恋,大可一掌挥下,一切便真的结束了,你知道我不会恨你的又为何”为什么反应要这么激烈?因为他一针见血的言语,正是她最心慌的症结吗?像要抗拒什么、又像要阻止、否决一切,惊乱之下,未加思虑地一掌击去!他不闪不避。任致命的重创袭来。当映蝶发觉时,已收不回掌式,惊骇之下,她只写得及收回七成功力,这一掌,他硬生生的受下。两人同时跌退一步。突兀的收回功力,体内一时受不住巨大的冲击,真气大乱,遭受内力反噬的她,亦受创不轻。≈ap;ap;x5c3d;≈ap;ap;x7ba1;只是三成功力,对他一介文弱书生来讲,也够致命的了。一道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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