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个时辰后,木灵气已将二人的经脉走了个循环,从舒楚的指尖流出,在风咛体内循环一周,然后从舒楚的另一只按在风咛穴道上的手流回,所过之处,因为受伤而淤塞的经脉全部畅通,皇极天心的真气变得更加精纯和雄浑。舒楚所受之伤也好了大半,只是,依然赖在了风咛柔软的背上,也不出声,闻着淡淡的处子香味,一时间,再度意乱情迷,奇怪的是,木灵却依然能够流动着,并不因为舒楚的分神而停滞。风咛心头有些百感交集,似乎,自己又欠了这无赖一些什么了。“风咛,你有什么信物,让望烽口的将领能听命于你的?”舒楚觉得身下那如铁的东西顶在了风咛的背后简直是太难受了,找了个话头来分散一下心神。风咛亦不想沉默地尴尬着,听到舒楚的话,轻舒了一口气,说道:“我有皇兄的御赐金牌,如朕亲临那种!”“唔!”舒楚觉得又没其他话好说了,略一沉默之后,有些犹豫地说道:“风咛,先前,你说的,是你的真心话么?”“什么?”风咛一时间没明白过来,问道。“就是,我问你,你有没有喜欢过我,你摇头的!”舒楚有些带着几分郁闷,说道。想不到舒楚现在还会问起这个,风咛一下觉得心里乱糟糟的,层层涟漪在心头泛开,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在先前,舒楚问自己时,还能沉静而坚决地摇头,可是,当自己独自一人从饶州城脱逃之后,独自一人奔行于茫茫雪原之上时,自己还是一如先前那般坚定?见风咛不答,舒楚心头的失望更甚,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到底,自己是不是过于天真了?现在这个背着自己,奔驰于雪岭之间,与自己相依的人儿,也是天皇贵胄,是金枝玉叶,是心高气傲的奇女子,自己又算什么?“放我下来吧!”既然心头失望,舒楚也不想再赖在了风咛的背上,沉声说道。霎时间停住了步子,风咛有些犹豫,担心着问道:“你的伤,行么?”舒楚苦笑着道:“没关系的,我的伤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无言地将舒楚放下,天空中,一片阴霾,雪似乎小了些了,地上堆积地,足有三尺厚,能将小腿全部遮没,二人轻功都非凡俗,但现在也免不得深一脚浅一脚,只是,如此一来,舒楚心中又不免生出几分怜惜之情,这一路上,风咛背着自己,鞋已全没在了雪中,一路走来,只怕不很轻松,而她,连一句话的抱怨都没有。寥廓楚天舒,碎雪纷纷,渐渐变小的雪花中,视线渐渐能及远,万山银染,素洁银妆,心胸亦为之开阔了起来,舒楚将胸中浊气吐尽,忍不住舒声长啸,声音即远,惊散了路边树上的积雪,有雪鸟划过天空,原本生出的几分颓废之意全部随着这啸声吐了出去,舒楚又笑逐言开了起来。片刻之后,望烽口已然在望,一座并不是很高,但很宽广的山岭上,军营驻了满坡,被雪掩盖住了真容。望烽口分为东西二岭,并不是在一起的,西烽口在饶州正北,离南北官道不过五六里的距离,上次舒楚与张雨灵去龙虎山,走的就是这条官道。西烽口驻有四万雄兵,遏住通往饶州的南北要道,护卫京畿。而东烽口则在饶州东北三百里处,离沧澜江不过三十里,看着沧澜江的港口,与东烽口互为犄角,驻有三万虎狼之师。此刻,舒楚二人正是到了西烽口之下,军营的大门已然在望,纵是在如此大雪之时,也有游骑侦巡,先前还是视线内的黑点,却越来越近,马上骑士身着冰冷的甲胄,呼着热气,竟是矫健异常。“什么人?”看到了舒楚二人,纵马驰了过来,那马上骑士斩马刀已经出鞘,沉声喝道。“我要见你们统领!”风咛从身上取下一块牌递了过去,那骑士小心地接过,警惕的眼神犹不忘打量着二人,怕二人突起发难。见了牌子之后,这名年轻骑士脸色变了变,交还给风咛,说道:“两位请随我来!”话语中客气了不少,只是还是带着几分狐疑。到了军营门口,那骑士很快就通报了进去,不多时,来了一名都尉,见到二人,直接问道:“请问两位怎么称呼?”这人三十余岁的样子,身形笔直,面容粗犷,闪着精芒的双眼说明了他并不是一名莽汉,舒楚注意到他的虎口处已磨出了不少的茧子,武功应该不俗。舒楚道:“在下乃是缇骑营统领舒楚,这位是风宁公主,奉皇命前来,有要事宣告于你们统领!”舒楚琢磨着,自己这样说话,应该不会说错什么吧?
这名都尉恭身行了一礼,道:“末将乃是西烽口骁骑营都尉南震,两位跟我来!”说着,直接领着二人朝主营走去,军营的大雪已被扫去了大半,倒不难行走。一路上,见到了士兵巡卫,这样的天气,倒也有不少人在军营的校场内活动着筋骨,等到到了统领所住的营房外,南震告罪一声,进了营房去通报。片刻之后,南震走了出来,朝舒楚二人道:“统领大人请二位进去!”点了点头,舒楚正要迈步进去,耳边却听到南震声若蚊蚋的声音:“二位小心了!”小心?什么意思?舒楚飞快地看了南震一眼,却不见他有什么表情,也不好多问,和风咛进了主帅的营房。宽大的营房内,摆着一张书案,一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坐在书案的后边,边上燃着一个火炉,再后边,却是一帘流苏,将整个营房一分为二,那后边应该是睡觉用的床吧。“二位上使所为何来?”那中年男子身着青衣,颔下留着短短的髭须,面容颇有些儒雅,却又不失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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