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玉往鹿野别墅问计,于阿耶书室外撞到长兄家的侄儿蘧浩。想着这厮定是来拨弄是非的,顿时没好气。
蘧浩游说祖父无果,却巧遇当事人,少不得再苦口婆心一番:“小姑丈真是欠思量,生男生nv都未定,何必把天子得罪那样苦。这几天,都传他要罢相呢。乔氏之案,令皇后衔恨;降袭之制,使诸王含怨;今又失去天子欢心,连最后的靠山也没了。执政三载,处处结仇。倘或真丢了相位,你们的日子会好过吗?”
戛玉入室前,傲瞥他一眼,“原来这就是传说中完美的苍蝇。”
可是见到父亲,却禁不住眼泪围着眼圈转,“耶耶,你听到阿浩刚才说什么了?”
太尉递广袖与她拭泪,“如今家内家外,这样想的人不少。你若为此而置气,那就气不过来了。”
戛玉念及腹中胎儿,连忙调节情绪。
太尉长太息:“我一生,数番大起大落,遭遇的小人更多。自己倒能排遣,只是连累了谢嬢嬢。肝病都是郁郁成疾。”
谢夫人对他,举案齐眉,很有些英雄崇拜。只可惜出身兵家,识字不多,遇事喜欢求神拜佛,是他最不欣赏的那种愚昧迷信的家庭主妇。中年以后,他已经有些嫌弃她了。
嗟叹良久,见nv儿懒懒的,蔫蔫的,问:“你近来身t如何?”
戛玉答:“无甚不适,惟有些疲倦。医士以为无碍。”
太尉乃建议:“荀郎若出京,你顶好跟着去。”
戛玉笑着颔首,“是这个打算。我跋扈惯了,b谢嬢嬢更受不得气,再遇着几个阿浩,会气si的。”又问:“阿耶忖度着,荀郎今次会很沦落吗?”
太尉道:“眼下天子对他尚未si心,当不至于太为难。至少,天子不会为燕王聘裘氏妇,那就等于为荀郎留了转圜之地。不过,谁能预测未来呢?变数总归有。一旦离开中枢,君王的耳朵就是别人的了。”
三日后,天子下诏,罢荀多士同平章事,出为西京留守。
祖齐以来,出任西京留守者,多为王子、国公,是外任官中第一等美差。不过,贬官是猫鼠游戏,顽起来可以很残忍,好的开端可以制造更大的落差。b如,戛玉乘犊车出雒邑西门时,即对多士笑道:“你觉得下一站是何处?”还未到西京,已经在好奇下一站。
多士取过一个隐囊,与她垫在身后,笑猜:“温州。”
戛玉点头,与她所见正同,“离西京最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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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蘧早年喜欢的是校花,中年喜欢的是新闻nv主播,晚年喜欢的是洛丽塔。
老蘧:作者对我有恶意,频频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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蘧谢的夫妻关系,参考的仍是陈寅恪考据莺莺传结论。第一次读到时,真有些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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